哈娜倒是满怀期待,低着头,安静的盯着宫殿的地板,抬起手臂说:“那个,总是要试试的对吗。”
可莉莎有些好奇:“你们觉得我的身世……或者说血脉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哈娜顿了顿,这几天对可莉莎颇有好感,笑着说:“如果你真的是波拿巴后裔,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认识,如果你是科西嘉陛下的女儿,那你就是我和阿德里安的姑姑了。”
可莉莎想了想,轻声说:“那如果不是呢?”
“我是说,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你们看起来都已经寄予厚望了。”她说。
“不是的话,我们也会尊你为王,毕竟你已经答应了给高卢人一个自由的环境,我想这就足以让我用余生感谢你了。”哈娜微微欠身,如此道。
玛丽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色苍白,微笑看着她,勉强颤抖着说:“试试吧,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刀口割破手指,几滴鲜血淌在地面时,可莉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半拍,手都是抖的。
如果是,那又怎么样呢。
自己多了一个看起来虚无缥缈的身份,所谓的科西嘉女儿,高卢后裔。
这几个称呼对她而言并不比威塞克斯女王,或者是希之翼干员的分量重多少。
身边的这几个高卢皇室留下的孤儿寡女,亦不是她的挚爱。科西嘉一世和维奥妮娜的故事都是过眼云烟,跟她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可莉莎有些纠结,如果结果完全不是这样,她或许还能轻松一点。
不必面对一个毫无感觉的身份,不必看那几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就像他们说的,自己不是,他们尊自己为王,自己是了,她们也是如此。
皇室最可笑的地方就在于,你流的不管是什么血,他们认同的只是符号化的身份而已。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结果的确是这样,亦或者不是,可莉莎若有所思,如果这个身份能让导师吓一跳,可能也有点意思。
只是几秒钟的寂静,然后是骤然盛放的法术纹路,地面上开始充盈淡淡的黄色光芒,逐渐延伸到整个墙壁,然后点亮了天花板,源石技艺启动了。
整个爱丽舍宫仿佛一个发光的圣殿,可莉莎看着脚下这个奇怪的现象,面露困惑的看向其他人,“这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在场众人睁大眼睛,周围立刻充斥着惊呼,附近的侍人全都呆立在原地,然后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她一定是陛下的女儿!”之后是山呼海啸的欢呼,甚至于什么天佑高卢,什么帝国万岁云云。
玛丽见状一脸怅然,默默地看着地面上的纹路,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她想起十几年前自己最小的几个妹妹,想起城市冲天的烈焰和打着旋的炮火,还有保护自己的那些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别人保护自己,她以为自己不再有机会保护妹妹们了,想到这里,她的突然眼眶红红的,泪花在眼角闪动,突然用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阿德里安和哈娜互相看了看,两人均是一脸讶异,“是真的吧?”
阿德里安咬了咬牙,气恼喊道:“我,我不信!这个法术能证明什么?她是我什么人?这破东西能证明吗?”
“这法阵可是只有皇室的血能激活啊,前几任皇帝专门做出来验血脉的。”哈娜难得的挤出一句,摇了摇头,“我们真的要多个姑姑了。”
阿德里安抓狂的挠了挠头发,心里那是无比的绝望加尴尬:“天啊,你在逗我吧,她几天前还是我们恨的维狗头子呢!”
哈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你,我会立刻学乖一点。”
“为什么?”阿德里安愣了愣。
“因为这样,你才能求姑姑到时候少让你打几天工。”哈娜攥着衣角小声嘀咕。
吉尔伯特不言不语的退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科西嘉陛下要自己留守到最后一刻,他如实照办。
如今名为高卢的国家已经有了结果,他不必再留在这里了,去等待一个已经注定的结局。后续几十年到几百年,高卢人总会在中陆有一席之地,乃至于,女皇会不会把一个多元帝国发扬光大呢?这都与他一个小小的旧世界侍臣毫无关系,在战火纷飞的世界大战中,新维多利亚属于年轻人们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