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柏飞也想分享一些自己的小故事,或者说跟自己的手下吹会牛。
“我第一次冲锋的时候也以为我不敢跨出战壕,会腿软,可是我没有,我还是跟着他们冲上去了,子弹在我头顶飞,打死了我身边跑动的人,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只想着赶紧冲到对面。”
“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他们打死了不少敌人,我一个都没打死,还把枪弄丢了。”
小刀认真的听着,然后露出崇拜的表情,夸赞起来:“你真厉害,跟你一起作战的人肯定幸运。”
“该死。”柏飞听到这话脸色难看,他觉得莱尔那张死前的表情会让人记一辈子了,他永远没法原谅懦弱的自己。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打仗?真觉得特蕾西娅能建立一个萨卡兹国?还是希之翼给的钱足够买你的命?”
柏飞赶紧岔开话题,不经意问,他也很好奇小刀的来历,虽然大多数萨卡兹人来这里打仗都能归咎于两者之一。
小刀摘下钢盔,里面满是闷热的汗液,笑着否认说:“不,我不关心政治,我认为他们都很虚伪,不管谁胜利都与我无关。”
“我是来找人的。”
柏飞好奇起来,因为很少有人会回答这个缘故:“你找谁?”
小刀脸色闪过犹豫,然后细细解释起来,他在雷姆必拓长大,是卡特斯与萨卡兹混血。
他的父亲离开了混乱的卡兹戴尔和战火缭绕的中萨卡兹,逃到了雷姆必拓被一个善良的卡特斯女孩救助。顺理成章的,他们在那几个月里很快相爱了,并且生下了他,他的身世就变得复杂起来。
当地人对萨卡兹抱有偏见,不少卡特斯认为与萨卡兹结婚是不可饶恕的背叛,雷姆必拓人也天然排斥萨卡兹重新进入这一地区。
于是在小刀四岁的时候,在某个村庄,他们被强迫分开,村庄给了他们两个方案,要么是父亲离开雷姆必拓,要不然就是卡特斯女孩被逐出村庄,她的父母也支持村子,要求萨卡兹离开他们的土地。
“然后呢?你父亲答应了?”柏飞一边盯着外边的情况,一边问。
“是的,他离开了,顺带也把我带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妈妈的脸。他当年发誓,会有一天回来带走妈妈。”小刀说。
“然后发生了很多事,总之我父亲设法领导了一支萨卡兹雇佣兵。他们在很多地方作战,我们穿越大陆,为乌萨斯匪徒做过脏事,跟维多利亚骑警部队拼过命,也见过炎国边军的大炮。”
“咳咳可是我们一直没回到雷姆必拓,父亲不敢回来,担心我们会给妈妈带来麻烦。”
“很可惜,老爹在第一次内战就死去了,死的不明不白,他在床上挣扎了几天,至死都没能看到妈妈一眼,他要我无论如何要把她带出来,这是我老爹的愿望,也是为什么我来希之翼。”
柏飞听完脸色微妙起来,说道:“你知道公司在占领区的政策吗?”
“是的”小刀苦笑几声,两人随后都不再说话了,“咳咳”
“你还有水吗?”
柏飞闻言下意识打开水壶,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他骂了一嘴,把空水壶挂在腰上。
“我去找一下。”柏飞回应说。
小刀喉咙火辣辣的,就像是快被烤焦了,心有余悸的看着柏飞踏出掩体,担心他死在外面。
然而附近的建筑都是交战区犁过几遍地的样子,残破的废墟里半滴水都找不到,让人颇为沮丧。
柏飞挺起身子,刚要踏出这个废墟,就听见旁边传来悉索的声音,他警惕的转过身,步枪随之指向传来动静的位置。
“等等!别开枪!别开枪!”
是一个中年卡特斯人,看到柏飞漆黑的枪口吓得瘫倒在地,举起双手用富有海尔纳姆口音的萨卡兹语蹩脚的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柏飞咬了咬牙,用枪指着这个人:“当地人?”
“是是饶了我吧大人。”谨小慎微的卡特斯扶了扶头上的草帽,挤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兰顿·莱伯隆,大人。”
“过来帮把手,好吗?”柏飞放下枪,快步走向兰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