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吗?绿色封皮?”
“嗯,谢谢你。”
到了晚上,贾林又敲响了门,谷宁宁当时在钻研那本古远的草药书,听到声音后快步开门。
贾林站在门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抱歉谷医生,但是之前的病人的情况恶化了,您快跟我来。”
谷宁宁皱起眉头,连忙跟着贾林跑了过去,她在房间里看到了脸色铁青的水手。
他的呼吸不畅,与白天的状态相比恶化了不少,全身长满了样式怪异的疱疹,他低促的说着胡话,浑身发热。还没等谷宁宁给他注射镇定剂,水手就在强大的压力下停止了呼吸,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身体僵硬,瞳孔也瞬间扩散开来,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妻子见状,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滴,跪在一边放声大哭,似乎对这个悲剧无法接受。
“医生?怎么会”
“对不起他死了。”谷宁宁叹了口气,只好放下了针筒。
这个水手的死标志着一个令人无比担忧的时期,黄鹤楼号上,人人自危的气氛开始蔓延,如同病毒般扩散到每个人的内心。人们发觉现在这艘船上有一个怪病能致人于死地,而医生对此居然束手无措,人们对谷宁宁寄托的期望瞬间破灭了,因为死者是一个健康的中年人。
“他怎么死的?”谷宁宁想问一下具体情况。
来报告的水手也不清楚细节,他描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呃,那个家伙的脸几乎凹陷下去,然后突然就不行了,整个人肿的不像话。我们才去找你的。”
“哦对还有鱼腥味,你看,到处都是这种味道,马斯坦死了以后也是这样”那两个水手只好叹气。
谷宁宁感觉十分奇怪,因为他们都说尸体上有鱼腥味,就好像在海鱼里面浸泡了好几天捞出来的样子,由于没能诊断出致病原因和死亡原因,她只是把这件事整理成笔记和报告。然后上交给了管理员,让黄鹤楼号认识到这种事情正在发生。
在总结里,谷宁宁把这种病称为“海疫”,有人则用了一个更加学术的名字“海洋溃烂性综合征”
再往后的几天,这种怪病开始扩散了,不断有人生病,他们的身体不舒服,皮肤开始发硬,就好像变成了鳞片然后口吐粘液,发热神经失调——发展到最后阶段,病人的身体会胀大,身体内的组织液充斥着脆弱的人皮内部,仿佛一碰就会炸掉,病人往往是在这种痛苦的局面中因器官衰竭死去的。
谷宁宁尽力而为,他在每个病人之间走动,用法术和抗生素缓解这些人的痛苦,不过看起来不是很有效,恐慌开始蔓延,船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粘液和鱼块也无人处理了,于是地板也变得湿漉漉的,分布着令人作呕的东西。
然后,罗彩平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三艘运输船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而且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未知领域,海图开始失效了。
黄鹤楼号出发已经一周,他们还是没能抵达航标位置,而且也没能看到南斯特兰大陆,这件事情让所有人不复之前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