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梅斯说的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什么力量扳倒一个跨雷姆必拓的巨大财团,更何况战争时期,没有人会听到这些伸张正义的声音。
蕾妮高兴起来,她如释重负的抹去额头刘海上的汗水:“嗯!快去帮医生吧!”
四月拿着抹布和清水,走到病床边帮一个萨卡兹伤员擦拭着手臂,然后她若有所思的回过头:“你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公正法治,能够不分地位用法律衡量所有人的国度,是不是就会没有这些黑暗的事情。”
蕾妮思索起来,问题是执行法律的人总还是当权者,她突然感到一阵好笑,低喃道:“我觉得可能不存在真正平等的法律吧,能达到相对平等已经是不敢奢求的事情。”
“四月,你有时候好天真啊,我问你,如果你是当权者,手里有很多力量能让你最亲近的人逃避审判,你会不会那样做。”
蕾妮笑笑说:“那个人很爱你,即便他十恶不赦,甚至做了很多错事,你有没有可能把他推上审判台?”
“比如我?虽然可能有点不要脸,哈哈”
“我反正肯定不会公正廉洁到那样,我想,我能不让自己更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四月暗暗好笑,心下也嘀咕起来,她悲哀的发现,那就是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其实和蕾妮是相同的答案
不继续去想这些事,眼前的这个萨卡兹士兵突然咳出一口淤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月被他吓了一跳,有点恐惧的盯着他阴沉灰暗的脸色,对方大概三十来岁左右,身材微胖,或许是由于大量失血,肤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青色,而且一只眼睛也瞎掉了。
真惨四月不由得出现了幻痛,尤其是看到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她有点害怕。
“咳希之翼人,该死的”
这名萨卡兹士兵粗重的喘息着,难受的扭动着身体,胸前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还隐隐能透过纱布看出来。
四月有点可怜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别乱动了,一会儿骨头又断掉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叫什么名字?”四月叹了口气,她真想掐死所有的萨卡兹人,但她又不敢这么做,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萨卡兹佣兵没有名字。”床上的可恶家伙冷笑起来。
四月一愣,随后阴阳怪气讥笑起来:“怪可怜的。”
“可怜?相比于我们的处境,你觉得没有名字就可怜了?”萨卡兹佣兵瞪大眼睛。
“是啊,连自己的标志都没有,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你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留不下,只能作为别人的陪衬。”四月的语气轻飘飘的。
“那叫什么来着耗材?”
萨卡兹佣兵似乎被激怒了,他的后槽牙咬的咔嚓作响,四月咽了咽口水,稍微后退几步,她突然后悔闲得无聊干嘛去招惹这个家伙,现在他看起来要跳起来掐死自己
“别生气,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四月转陪笑着安慰他,感觉自己该学着弱势一点。
“滚!你这个贱货!用不着你假可怜!”萨卡兹暴怒的飞起一脚闷在她肚子上,给她踹出几米远
四月震惊的摔倒在地,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疼痛难忍的抬起头盯着那个粗暴的魔族佬用一种愤怒的眼神扫过去,他好像在坏笑,那笑容令人恼火极了
嘶好疼,少女郁闷个半死,冷汗浸湿了后衫,这鬼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
“四月,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蕾妮担心的跑了过来将她扶起,生气的盯着那个佣兵,“你也不想我们把你打断腿扔出去吧?”
“随便。”萨卡兹佬嗤笑不已,闭上了那只独眼。
四月咬牙切齿,然后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蕾妮我能把他扔出去吗?”
蕾妮梅斯相当同情的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