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孝武也自知理亏,与潘孝文大吵一架之后,第二天就到账房支了点钱财,发挥了浪子本色,一溜烟地跑了,至今音讯全无。
潘云见二叔被父亲赶走了,逆反心理发作,愈发自暴自弃,变本加厉。
潘孝文一开始还是很有耐心,一心想把儿子带回正途,但是没有分毫效果,逐渐发展到又打又骂,再到后来的不管不问,最后死如死灰,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而潘云见父亲到最后对自己不管不问,愈发放飞自我,终日流连于坊间,只有当自己身上没钱了,才会回到潘府。
今日也是巧,难得回府一趟的潘云,因为输光了钱财,被人追债,只能偷偷地溜回了潘府。
潘孝文不知道小儿子回来了,但是下人知道啊,所以当潘孝文召集各房仪事,下人可不敢不叫潘云啊,这位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是潘家嫡系血脉。
可潘云这档口哪里敢去见父亲,连忙摇头,推说自己不舒服,脱了衣服就往床上睡去。
若是以前潘云这样,下人也就退去了,但这次不一样,潘孝文可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两个下人不顾潘云如何反抗,架起潘云就走。
潘云见各房子弟都来了,顿时心中一宽,看来这次父亲不是针对自己。
可是当潘孝文说出潘家惹上大事了,潘云也是大吃一惊,因为潘云知道,自己父亲可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他说出大事了,那必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当潘云听到有人叫喊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由嗤之以鼻:一群莽夫,真这么容易,父亲会将各房都叫来?
潘云突然打了个冷战:自己能在外面逍遥快活,那是因为自己是潘家的子弟,背后又整个潘家撑腰,若是潘家败了,那些放印子钱的还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吗?
潘云可以肯定,只要今天潘家败了,明天那些放印字钱的就会把自己大卸八块扔到汴河里去。
在这一刻,潘云前所未有地感到家族的兴衰荣辱与自己是那么得密不可分。
潘云小心翼翼地向潘孝文问道:“爹爹,可否明说我潘家到底惹上了何等大事?”
潘孝文见潘家各房这么多人,居然只有那个令自己伤透了心的小儿子问到了点子上,也是不由一阵气短,难道我潘家真的后继无人了?
潘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追问:“是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七嘴八舌的众人,潘孝文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都特么给我安静。”
众人见一向温文尔雅的族长都开始爆粗口了,顿时吓得纷纷闭上了嘴巴,惊恐地看着潘孝文,心中暗想:这回潘家到底是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潘孝文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老夫曾三番五次地重申,一再强调,千万不要去惹张安安。可是潘意偏偏就当耳边风,今日潘意意图偷袭张安安,已经将张安安彻底惹恼了,扬言三日后要来偷袭我潘家。这回我潘家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