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笑道:“凭什么?”
丁须拔出宝剑,指在解玲珑的背上:“我手里有人质,你不听话,我就要她的命!”
赵遵同样拔出了剑,冷笑一声:“嘿嘿嘿……”
丁须让赵遵笑的有点发瘆:“姓赵的,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你动动脑子!今天花会,骁骑军悉数到场,我一声令下几百号人冲上来,顷刻间就让你粉身碎骨!可我为什么独自前来见你?哼哼,我是为了斩草除根!”
丁须颜色更变:“赵遵你可想好了,解玲珑死在这儿你可活不了!”
赵遵道:“不,你错了!若只有解玲珑一人死在这儿我肯定难脱干系,但要多一具你的尸体,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我可以告诉皇帝,是你绑架了解玲珑,我杀你也算给华阳公主有个交代,虽然会吃点苦头,但我一定死不了!”
丁须乱了阵脚:“你别骗我,我真下去手!”
赵遵逼近几步,很随意说道:“好啊,不如你先割掉她一只耳朵,或是刺瞎一只眼,另一半就给我,反正今天你们俩谁都走不了!”
丁须冷汗冒出来了,一分神的功夫,赵遵抓住机会左手扔出一物正中丁须额头,丁须被打的一个趔趄,连晃几下脑袋才稳住身形定睛一看,打自己的竟然是一方官印。
原来赵遵一再那话刺激丁须,令他惊慌失措,终于找到了机会,但赵遵没有使用暗器的习惯,情急之下揪下自己的腰间挂着的官印砸了过去,没想到收到奇效,丁须迷糊之间,赵遵已经把解玲珑从丁须身边隔开了。
再次上当的丁须气的哇哇怪叫:“好啊!赵遵,你个小人,出尔反尔!”
赵遵回道:“对付你这种畜生,用不着君子之风!来来来,把左手拿过来也让我剁了!”
事到如今丁须豁出去了,他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如今发现出卖了整个家族的财产和声誉竟还不能置赵遵于死地,发了疯一样的跳起来劈赵遵的脑袋。
赵遵救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一身轻松,面对丁须最后的疯狂他淡定自若,折手剑封的丁须不能近身,丁须这下子明白了,自己和赵遵之间的真实差距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刻的丁须终于开始害怕,发招的手形都走样了,被赵遵一剑扫中肩膀,左手里的宝剑随之落地。
赵遵提剑一步步逼得丁须不断倒退,不但要杀人,还要诛心!然而眼看就能手刃恶敌了,赵遵的内心却保留着一丝顾虑和警惕。果不其然,被逼到绝境的丁须表面惊恐,眼神中却还有一丝狡黠,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丁须突然一挥已残的右手,右手的假肢飞了出来直奔赵遵面门,原来假肢中藏着暗器,都淬了剧毒见血封喉,赵遵真没料到丁须还有此杀手锏,躲得十分狼狈,这一晃给了丁须逃跑的时机,他飞身上了花楼楼顶快速逃窜。
赵遵忙斩断了捆住解玲珑的绳子,摸了一下鼻息,只是昏了过去。赵遵这才去追赶丁须,丁须变成了独臂,肩膀又中了一剑,很快就被赵遵追上二人在花楼之顶众人之上展开了殊死搏斗,从一个花楼打到另一个花楼,从露台打到楼顶,如果有人忽然抬头便能看到天幕上兵器碰撞的火花。然而这时观众的视听都被舞台吸引,舞乐之声掩盖了一切。
丁须终不是赵遵的对手,被凌空一脚踹的大口喷血,宝剑再次脱手,跌破花楼的楼顶掉了下去。而此时露台献唱的正是最后一个报名,最后一个参赛的江无盐,他的歌由赵遵和解玲珑共谱,为江无盐的半副嗓子量身定制,哀怨、忧伤、充满了离别相思之情,勾起了对远在他乡亲人的思念之情,唱到伤心处江无盐哭,台下的观众也哭。虽然悲,但悲的在意在理,与月之阴晴圆缺应题,更容易令人产生对月宫中嫦娥孤单寂寞的联想,江无盐完全沉浸在了歌声中,背后多出一个人,她竟一点都没感觉到。
赵遵跳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江无盐,那种关心担忧的表情被丁须看了个满眼,他邪魅的一笑冲下去要拉这个赵遵关心的女人陪葬,让赵遵抱憾终身。
丁须艰难的爬起来朝着江无盐就冲了过去,江无盐的歌以悲伤开始,也以哀愁结束,她做出双手抱肩闭目的动作,匠人们随之逐渐熄灭铜镜前的照明火烛,营造终了的气氛。
赵遵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丁须一把将江无盐推下了花楼,江无盐一声尖叫跌了下去,赵遵想都没想跟着跳了下去,半空中接住了江无盐,回手掷出佩剑将油尽灯枯的丁须刺死在了露台上。这个恶棍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丁须行凶害人,江无盐坠楼和赵遵杀人救人都是在黑暗中,极短时间之内发生的,普通观众压根什么都没看清,等现场恢复光明的时候,赵遵正搂着江无盐从天而降。在观众的眼中,赵遵帮着江无盐完成了歌中女子由死亡道重生的演绎,一个完美的大结局。
“好……”“精彩!”“太出人意料了,好歌好故事!”
观众们围住赵遵和江无盐鼓掌喝彩,叫好声不绝于耳。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过后,赵遵也已精疲力尽,他回头看向花御坊的花楼,与雨荷四目相对,雨荷的眼中似有万语千言,赵遵也久久不愿移开眼睛。
“赵将军,赵将军!”怀中的江无盐被人盯着看得羞臊难当,挣扎了起来,赵遵这才回过神来将她放下。附近的骁骑郎见主帅突然出现,纷纷汇集到了赵遵的身边,纪許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赵遵说道:“大人,你这是飞来的吗?”
赵遵把头一低:“挡住我,掩护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