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尽量不想惊动旁人,石癸却为了巴结赵遵,执意请客,请就请吧他还不肯去单间吃,最后二人挑了一个靠近楼梯的席位坐下。石癸是商人,吃饭的功夫也不想错过结交朋友的机会,吃着饭眼睛却一直往楼梯口瞅。
赵遵无奈选择背对着楼梯,好在千鹤坊的美食确实诱人,赵遵才不至于太过苦闷。就在快吃完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石癸见到来人,眼一下子就亮了,站起身来大喊:“哈哈,我当时谁,原来是老姚你这个倒霉蛋啊!来来来,吃我口剩饭!”
赵遵回头一看,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白胖子,胖子上楼第一眼就看到了石癸本想逃走,但石癸眼尖没能逃了。
胖子叹了口气:“娘的!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怎么偏偏遇见你了!”说着做到了石癸他们这一席,“挖苦一两句就完了,说多了我可翻脸!”然后很不见外的点菜要酒,看样子和石癸非常熟络。
“这位是……”赵遵对这个人比较感兴趣,问石癸。
“他啊,不是说了吗,倒霉蛋姚琮,荆楚之地数一数二的大富豪,我好哥们!今天咱们又多一个伴!”
赵遵奇道:“荆楚富庶,姚兄是当地首富可以说富可敌国,石兄为何以‘倒霉蛋’相称啊?”
石癸刚要开口就被姚琮捂住了嘴巴:“你出不了人声,还是我自己招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姚某点子背,赔了不少钱,心里郁闷本想到千鹤坊来散散心,没想到遇到了老石这个长舌妇!真是流年不利啊,改天一定到苍云宫祈福转转运才行!”
赵遵安慰道:“做生意嘛有赚有赔,姚兄不必太过挂怀,以免伤了身子。”
一旁的石癸忍不住了:“不是做生意赔了,是在赌场上输了个手断脚断,老姚差点没投了河!”
“你!”姚琮大怒,“老石,你非揭我短,逼我上了吊你就好过啦!”
石癸大笑:“拉倒吧,亏那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能有点肉疼,上吊不至于!哎,对了,老姚都听说你赌输了钱,究竟怎么回事啊?今天赶巧了,有酒有菜,不如说出来给咱们祝酒兴!”
姚琮看样子和石癸的私交确实很好,这样也没真生气,喝了一口酒才说:“唉,别提了!两位可知道两天前东城的那场比武?”
石癸和赵遵互望了一眼,石癸向赵遵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破,“略有耳闻!”石癸装模作样的说道。
“我的赌场设了赌局,老姚我看走了眼,押错了宝!结果一赔九、一赔三十,总共赔了九万多两,金子!”
石癸一口酒全喷了出来:“九万两黄金!老姚,那是真肉疼啊!”
赵遵问:“姚兄开的哪间赌坊?”
石癸抢着说道:“最大的那家,‘射水涧’!好名字,钱都打水漂了!”
赵遵一下子非常尴尬,石癸却不知情,继续问道:“一赔九,一赔三十都能搏到,看样子下注的人很多啊!”
姚琮哭丧着脸说:“哪有很多啊,下重注的就两位,一位是新任的议郎班闰班侯爷,另一位就是当事人之一的赵遵赵侯爷,他更狠一赔三十,一个人就下了三千两的重注!可把我坑苦了!”
石癸一脸惊讶的看向赵遵,姚琮见他脸色不正,刚要问,赵遵无奈一笑:“在下就是赵遵!”
“你……”姚琮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倒退了好几步,“兄弟,不带这么和哥哥开玩笑的!”
石癸说:“谁给你开玩笑了,这位就是赵侯爷,那日比武你没到现场,我可是从头看到尾,如假包换!”
“哎呀!看我这张臭嘴!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姚琮的惊慌不是假的,莫名其妙得罪一位冉冉升起的政界新星比赔那九万两黄金更令他不能接受。
石癸也不了解赵遵的真性情,怕他记仇,在一旁劝道:“老姚不认得赵侯,说那话都是无心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啊!”赵遵一句话,姚琮脸都白了,赵遵见状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大家都认识,我怎么好意思拿姚兄这么多金子,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把钱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