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拍着赵遵的肩膀:“孩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哎呀,你再晚到一刻叔叔就成了宋廉这狗贼的刀下鬼了!”
杨廷和温恭带着劫后余生的联军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院子,蔡攸向赵遵引荐:“这二位是百越名臣杨廷和温恭,他们已经归顺了我大周,叔叔这条命也是他们救下的!”
赵遵动容,深深作了一揖:“多谢二位仗义援手!”
杨廷道:“赵将军。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速速攻下王宫,逼迫宋青下旨投降消弭战争!”
赵遵道:“我的部下已经掩杀过去了,还请二位大人帮着安抚官员和城中的百姓。”
“愿为将军分忧!”
赵遵安顿好了蔡攸,带领部将继续扫荡残敌,他刚走不久,班闰和兀哈伊支就找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郝宾。
班闰抱拳施礼道:“郝将军,你负伤了?严重不严重!”
郝宾忙站起身来回礼:“被流矢擦破点皮,不碍事!”
班闰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郝宾脸色大变:“是赵将军吩咐的吗?”班闰点点头,郝宾挑起大拇指,赞道:“赵遵年纪轻轻竟如此细致,这事连我这个当地人都没想到,惭愧啊!走,我带你们去!”
赵遵骑着缴获来的战马来到宫门前,北护军的将士正在围攻宫门,王宫本就不剩多少兵了,还都想着怎么逃命,没什么像样的抵抗,破门只是迟早的事。
赵遵看着将士们脸上兴奋的表情,也替他们感到高兴,但他的心中似乎又在想着其他事。
终于北护军撞开了宫门,一拥而入,因为赵遵早就下过军令,所以北护军不滥杀无辜,他们将俘虏的宫女內侍和缴械的卫兵关押进空殿留下人看守,然后继续向内宫冲杀。
宋青上半夜被宋廉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睡着,突然听到城中传来喊杀声,他身边的人都被宋廉收买了,哪个也不敢向他吐露半句,宋青一直被蒙在鼓里,突然大殿的门开了,宋廉带着败兵逃了回来。
宋青震惊之余,忙问:“王叔,宫外发生了何事?乱成这样!”
宋廉喘了口气,说道:“周军进城了!”
宋青大惊,又不解道:“可上半夜您还说我军节节胜利把周军拒在国门之外了吗?怎么……”
宋廉把脸一沉:“怎么?君上是在责问老臣吗?”
“不不不……可事已至此,王叔,咱们快逃吧!”
宋廉把头一摇,宋青不解:“那咱们能打得过周军吗?”
宋廉假装哀伤道:“打是打不过了,我们可以逃跑,但您是百越的君王,君王不能逃,得死社稷以激励后世的继承者!”
宋青一听哭倒在地:“王叔,你……你要杀我!”
宋廉吼道:“你是君王要死的有骨气,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来人呐,点一堆柴火用古礼送国君上路!”
宋廉的死党立刻动手架柴堆,宋青苦苦哀求,宋廉等人不为所动,不知哪个人从后宫翻出了一件国君的朝服披在了宋廉的身上。
宋廉道:“百越的王位继承不能断,我也就不推辞了,君上死前把王位传给叔叔吧,叔叔出海到交趾去再建新朝,到时候一定给你树碑立传!”
宋廉的党羽也嚷嚷道:“君上无德,速速让位给太尉大人!”
然而生性懦弱的宋青由于惊吓过度几近昏聩,话都说不出来。宋廉见他这个样子,自己动手从他身上搜出国王印信,然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就要把宋青绑了扔进火堆,这紧要关头何郊一马当先冲进大殿,跳上去放翻了行凶的恶奴。宋廉见势不妙也顾不得杀宋青了,带着残部往王宫后门逃窜。
何郊率人去追,但因为对内宫道路不熟,最终没追上。半个时辰后北护军彻底肃清了王宫中的残敌,但宋青被俘的消息传来时,余雷等将校一个个激动地热泪盈眶,攻破敌国都城,俘虏国王!这是做梦都想的事,今天终于实现了,北护军彻底翻身了!
“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快肃清城中的敌人!”何郊比较冷静,他代替赵遵分兵派将,他们先后控制了四门,又接管了府库、兵营和牢狱。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番禺城已经完全掌控在赵遵手里了,赵遵坐镇北门指挥全局,通宵达旦不曾休息。
辰牌时分各军将领陆续来到北门,大伙都不想去打扰赵遵,最后委托余雷一人来汇报战况。
“禀报主将,我军已经完全掌控了番禺城,原番禺守军全部弃械投降,鲁诚和公孙兄弟正在按照杨廷给的名单全城缉拿宋廉的党羽,此役我军仅伤亡八十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夺取东门前让宋廉和他的几个死党给逃了!”余雷见赵遵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要不我再派骑兵去追一下!”
赵遵摇了摇头:“班闰和兀哈伊支他们来了吗?”
余雷一愣,惊道:“坏了,救下蔡大人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赵遵道:“不要急,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