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马!我们最缺坐骑了,本来就打算用他们的马逃跑,没了脚力几百里路可怎么走?”
赵遵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杀了他们的坐骑,他们也追不上你们了!”
臧娄看着落虹峡谷里蠢蠢欲动的群贼,紧张的说:“可……可我们还有伤员和老幼妇孺,他们走不远啊!”
张斐道:“臧豹的目标不是这些妇孺,而你们这些有生力量,只要你们逃走,他们就安全了!这样吧,我留下照顾他们,二位少爷,下决心吧!”
臧宽咬牙道:“好,杀马!”
群贼带来的马匹和骆驼受到惊吓,逃得到处都是,也不像人那么机灵,臧宽他们顷刻之间就杀死了二十几坐骑,群贼这才明白过来,纷纷从藏身之地跑出来救马,可马的个头太大,受惊之后又不听驱使,非但没救下马匹,反而搭了几条人命。
一刻钟之后所有的马都倒下了,即便没被砸死也都不能在骑了。
“快走!”张斐对臧家兄弟大喊。
臧宽知道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抱拳道:“张二哥,大长老拜托给你了!保重!”说罢带着一众年轻人走了。
他们这一走石块落下的密度明显减少了,龙且和龙韵他们压力也小了很多,龙且头脑灵活,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和龙韵耳语了几句,然后背起兵刃像猿猴一样攀爬绝壁,虽然赵遵他们的石块集中砸向他,可龙且着实骁勇,手臂多次被击中也咬牙不退。
这时候赵遵只恨自己手上没有弓箭,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一箭就能取他性命,更严重的是剩下的那几十名喽啰也开始有样学样爬悬崖,他们虽然功夫平平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刘贞和张斐只能捡一些小块石头攻击他们,喽啰功夫不行,当即有几个人被砸伤,还有几个因为心虚直接从半途跌了下去。
龙且也终于被赵遵的石块划伤了面颊而退了回去,赵遵松了口气,刚一回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背后!”
原来三个人光顾着对付龙且带领的喽啰了,没想到龙韵悄悄地混在喽啰中间爬了上来,多亏赵遵出言提醒,不然刘贞和张斐就要遭殃了。
张斐是臧云身边的要员,功夫也相当不错,他见龙韵爬上了崖头,抽出腰刀迎了上去,可一伸手赵遵就看出来了,张斐不是龙韵的对手。
龙韵这厮好像一匹饿狼,拳脚宝剑一齐招呼,简直就是乱打一气,这种发疯的打法就连赵遵都是第一次遇见。张斐的剑法不错,可拳脚上欠缺,挡住了龙韵的剑,却没挡住他的拳脚。
先是脸上挨了一拳,然后大腿也重重挨了一脚,特别是腿上这一下很重,张斐当时就瘸了。赵遵见状忙冲上去帮忙,唰唰几剑迫开了龙韵。
“张兄,你且退下,把他交给我吧!”
赵遵这一上阵,马上换龙韵受不了了,赵遵的速度远胜于他,龙韵的拳脚和剑法加在一起也敌不过赵遵的宝剑,被折手剑封住,想疯都疯不起来。
龙韵越打心里越没底,于是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上上下下打量了赵遵一番,却怎么都记不得在哪儿见过这么个人:“朋友,你不是臧家人吧?”
赵遵冷笑道:“我屠户,杀畜生的!”
龙韵也冷笑一声:“哼哼,我想面纱下的那张脸应该不陌生,待会儿摘下来,可能会让我大吃一惊!”
赵遵道:“怕你没那个本事!”
这种情况下拖一刻危险就多一分,必须尽快解决掉龙韵,等再有人上来,刘贞和张斐就危险了。
龙韵嘴上说狠话,其实心里慌得要死,自己在龙虎会头领中排名在末,也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武艺不错,但不精,全仗着血勇之气和兄长的提携。面对赵遵这样的强敌,自己那套乱中取胜的套路全部用不上,被赵遵逼到了崖边,眼看就要跌下去了。就在这时龙且终于趁着无人看管崖头的空档爬了上来,他见自己兄弟不是人家对手,舍了刘贞和张斐径直冲上来助战。
赵遵发觉龙且的本事比他弟弟的强得多,也使一把快剑,拳脚功夫更纯熟更老道。
龙家兄弟原是孤儿,为了活命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在街面上讨生活,所谓的功夫全是从打架斗殴的中磨练出来的。
悲惨的命运造就了二人残忍无情的性格,十几岁的时候就身背人命,成立了一个小帮会,后被臧豹发现收为己用,他二人拿得出手的功夫都是臧豹手把手教的。龙家兄弟和臧豹名为兄弟,实则有师生之情。龙韵脾气暴躁爱冲动,龙且更有头脑和首领风范,无论是武艺还是帮会的事务上都更上心,乃是一个劲敌。
龙韵本已经油尽灯枯,可龙且的加入是他重燃斗志,两把剑两双手脚对着赵遵一通乱打,越打越乱,越打越没章法,但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赵遵虽然可以轻松伤其一人,但势必被另一人所伤,这不是赵遵想要的结果,因此场面上落了下风。
龙家兄弟见赵遵只守不攻,以为得势,变得轻敌了起来,龙且飞踢赵遵下阴,他以为赵遵无论如何都会躲,结果赵遵急眼了一剑非劈了他不可,龙且被震住了,忙收脚转身躲剑,不曾想赵遵出其不意杀了个回马枪,翻身直刺龙韵的面门,龙韵全没防备,只听“噗”的一声,左眼被赵遵的宝剑刺瞎,龙韵握住伤口抱头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