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笑道:“我哪有什么诀窍,只是这些天一直泡在水里练功,可能是被水泡肿了发白而已。”
鲁诚道:“可拉倒吧!我在渭河船厂帮工在水里泡了两个多月,泡的身上都长水草了,也没见白上半分!”
众人一阵莞尔,几个人一起观看了士兵们的操练,等到无人的时候,李黯对赵遵说道:“大恩不言谢,北护军欠你的,我李黯将来拿命去还,不过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嘱咐你,这一次御前比武冯异这个老猪狗下了血本了,不但请来了蔡雍这个强援,还另外招揽了剑阁的江冲和南阳的枪手钱丙甲,这二人的名头虽然不及蔡雍的大,但论实力不输给他多少,如果是单单对付我一个人,根本用不着同时动用这三个人,冯异这么做恐怕还有其他阴谋,你若想夺得魁首,要多加小心啊!”
赵遵拍了拍身上的校尉甲胄豪情万丈的说道:“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周朝禁宫内的英武殿内一团和气,天子刘衡满面春风的端坐于龙塌上,十几位大周朝廷的股肱大臣跪坐在华丽的地毯上,只听大司农司马鑫滔滔不绝的说道:“今年我大周风调雨顺,关中、蜀郡、青兖徐诸州粮食大丰收,太仓、洛口仓、瓦口仓等十几个官家粮仓满仓!”
刘衡脸上露出了喜色,丞相鲍鸿最会察言观色,见皇帝大悦,转过头对身边的开国老臣,奉常袁青,袁青老奸巨猾乃是鲍鸿一党,立刻奏报道:“陛下,今春数十万劳工疏浚大河、汲水、永通渠和洛阳新渠,开良田数千倾,且连续三年夏汛无大灾,百姓们安居乐业。”
鲍鸿不失时机的补充道:“长安太学生达到了空前规模的三千人,各地新办县学乡学,各地推举贤良方正数以千计,可谓人才济济。而今我大周物阜民丰,全仰仗天子圣明!”
众大臣山呼万岁,刘衡乐得不住点头,可当他的的眼扫过武将席,看到空荡荡的第一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他运了运气才说地:“常卿家,你来报吧!”
“是陛下!近半年来大周边境均无较大的战事,其中北境云中郡与匈奴左贤王部发生局部冲突,云中守军击退来犯之敌,颇有斩获。西北甘凉一带偶有盗匪出没,西南苗疆械斗颇多,但规模都不大。”
太尉陈嵩见丞相鲍鸿一党得势,自己作为大周军事上统帅,必须挽回颜面,他说道:“百越探子来报,我大军回还之后百越再次陷入内斗,原象郡的守将拥兵自立,宋氏兄弟内讧不断,每天都有归北来降之人。北方匈奴与东胡、室韦斗争不断,入冬前绝不会再有大动作。”
刘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北苑阅兵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廷尉邢典叩头道:“羽林卫已经封锁了北苑方圆数十里的区域,各路参加阅兵的队伍已在城北集结,只等中秋之日圣驾亲临!”
刘衡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北苑阅兵不同以往,一点要鼓噪声势,让四夷知我大周兵强马壮,只我大周健儿雄壮英勇!”
“?!”
阅兵的日子终于到了,对大周朝的军人们来说,这是最为神圣的日子。当然也包括赵遵,由于李信死的时候未满十七岁,所以没有军职在身,赵遵只能以普通士兵的身份随大部队入场。
他们在羽林卫的监视下徐徐前进,当北护军的旗帜穿过猎场围墙出现在了校军场的时候,其他各军皆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一个军的建制在万人以上,所以派遣来的几百名士兵皆是数十里挑一的精英,北护军满打满算也就千把来人,挑来拣去选了三百人组成了一个方阵,但人数上还是最少的。
赵遵是北护军唯一推选的参加比武的人员,入场后不久就被两名羽林卫带到了一个特定区域。由于参加比武的人身份相差悬殊,有的已经是将校,而有的只是普通士兵,为了公平起见统一更换铠甲和衣服。等赵遵换好衣服进入预选赛场地的时候,立刻被眼前的情形震撼到了。
数百位各军的精英已经在划定好的区域内开始了赛前的准备,北护军被安排最后一个进场,赵遵同样是最后一个前来报到的。负责登记的小吏当场写下一个竹牌“戊场丁巳位北护军李信”。
赵遵把竹排别在了胸前,大步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比武场地,将近四百人参赛者,还有同样多数量的羽林卫维持秩序,赵遵根本没机会去找哪个人是蔡雍。后来赵遵才知道,比武分组也是讲究三六九等的,皇家卫队和贵胄子弟在甲号场地比武,卫军推选的官军在乙号场地比武,地方推荐来的分在丙丁戊三个场地,实力当然以甲乙两场为最强,按常理说北护军也是八大卫军之一,李信应该在乙场比武才对,但是由于报名时间晚,北护军又不受人待见,被胡乱安排进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弱的一个场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