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道:“这种老江湖就算他开口我也不信他的话,我想知道周财主的后台是谁。”
“老六!”马学邦喊了一嗓子。
“哎,大哥!”
“赵大哥想知道周扒皮搭上了哪的高枝。”
“好嘞,嘿……大哥,给俩酒钱。”
马学邦拿出一吊钱砸在桌上,老六乐呵呵的走了,刘炬好奇道:“老六要钱去做什么?”
马学邦道:“我这帮兄弟各怀绝艺,老六千杯不醉最会拉关系走后门,没有他一顿酒问不出来的事,您就等好吧!”
刘炬点点头,问身边站着的老二:“你精通什么本领?”
老二闻言红了脸,老四大笑:“二哥枪法如神,大姑娘小媳妇试过了甩都甩不掉!”
“去你大爷的!”
众人大笑。
约莫一个半时辰老六一身酒气的回来了:“赵大哥,问出来了。周扒皮的闺女一年前嫁入了晋王府,给晋王做了小老婆。周家的生意才越做越大。”
刘炬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没想到牵涉到了自己的六叔,晋王富可敌国,他这个地位要因为钱违法乱纪,这个王爷也太没劲了。
“姓周?”赵遵翻开了临行时郭华给的河东郡和关于晋王的小册子,晋王的姬妾中只有一个姓周,巧了,和刘峙私通的小妾也是她!
乱了,全乱了!
“赵将军,我六叔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他肯定不会……”刘炬不能接受自己的叔叔参与了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绛邑的东大街,一个六十多岁小老头,脸喝的红扑扑的,哼着小曲往家走。突然窜出两个黑影将他拉进了巷子。
“姜老头,我们兄弟等你多时了!”
“你们……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
“少装蒜,大哥让我们来取钱范!”
“什么钱范……哎呦……”对方见他不肯就范掏出匕首用刀把在他肋骨上猛刮了几下,老头受不了了告饶道:“大爷……大爷……我给,我给啊!”
“娘的,贱骨头,不挨揍不痛快!”
姜老头将他们带回家在地窨子里取出了几套钱范,二人验货后揣进了包袱里,转头就走。
“二位大爷!”姜老头壮着胆子叫住了二人。
“怎地?要请我们喝酒吗?”
“二位大爷,现在市面上的伪钱越来越多,官府不会放任不管,私铸铜钱那是要在闹事杀头的罪,我劝你们收手吧!”
“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二人撇下句狠话走了。
“老三老四,铜水化好了就等你们的钱范了!”马学邦大喊道。赵遵他们回到十八里铺马学邦的破院子搭起土炉,虽然不会铸钱,但有会打铁的兄弟,老三老四在县城做过工,知道铸造坊在什么地方,自告奋勇去堵人,侯了半天终于让他们逮着一个落单的姜老头,一番敲诈还真得了几块钱范。
到后半夜铸造他们满怀期待的打开钱范,结果很不尽人意,和之前他们常见的伪钱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一眼假,钱上的字迹不清,厚薄也有差距。
马学邦道:“赵大哥,这不个办法,就算能铸出像样的伪钱,不成规模也远达不到现在流通的数目。”
有冶炼经验的老七说:“铸造数量如此庞大的铜钱,需要成片的窑炉、熟练技工、木炭、大量精致的钱范等等,除了官府铸造局,我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等实力!何况朝廷不准私采铜矿,又有谁会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是啊!老七说得对!”马学邦的兄弟们纷纷赞同老七的说法。
刘炬低声问赵遵:“表哥,把周财主抓起来刑讯逼供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赵遵道:“只怕他也未必知道全部内幕,反而打草惊蛇,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不能公开,何况牵涉到了晋王千岁更要慎重。”
“东家,东家!”周家大宅中管家急匆匆跑进内宅。周财主正在姬妾饮酒作乐,面露不悦:“慌什么?”
管家附在周财主耳边嘀咕了几句,周财主一皱眉:“当真?”
“人就在客厅。”
“去去!”周财主挥手让姬妾们退下,“你认得此人?”
管家道:“马学邦,十八里铺的贼头,手底下有一帮弟兄是个狠角色。”
周家的会客厅,周财主打量着一身粗布衣衫其貌不扬的马学邦:“高邻做什么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