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以为呢?”
“臣以为应依赵遵所见速派兵护送俺帕答回黠戛斯夺权,黠戛斯反复无常早定为妙,至于昆塔迦嘛,先不急着取他小命,平白无故将这么大的筹码送给吐谷浑王反倒显得我大周软弱,吐谷浑王知我底细有求于他必定变本加厉的讹诈我朝!”
其余大臣纷纷点头认同,吐蕃统一已成定势,朝廷讨论多次做好了防备,毕竟类似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一次刺杀、一场大病就会让一个国家的崛起戛然而止,大周两代皇帝,满朝的治世名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容面对又一个对手的出现。
“就按太尉说的办吧!”刘衡拍板了,君臣又斟酌了一下细节便散了。
“鲍相、陈太尉留步!”内侍叫住了人群中的二位大员,一众大臣们并不感到意外,皇帝一定是有紧要秘密的事要单独和两位重臣商议。
“两位爱卿,朕今年突然感觉自己老了,走路腿疼,记性也差……”
刘衡的话锋让鲍鸿和陈嵩大为震惊,双双跪倒,鲍鸿磕头道:“陛下万寿无疆,雄风不减当年!千万别说这些……”
陈嵩脸都涨红了:“陛下,您一点也不老!只是最近两年操劳过度,多歇歇,准能缓过来!”
刘衡点点头:“是累啊,打百越、打羌胡、打匈奴,还有一场糟心的反叛,无一宁日!记得先帝创业的时候,六弟才十一岁就抢着冲锋陷阵,二哥虽然不会武艺但在后方筹措粮草可算首功。今年朕的四个儿子都已成年了,上阵杀敌朕不指望他们,可没有一点治国的经验,朕不放心呐!想让二位爱卿带带他们,给他们哥几个安排点活历练历练!”
刘衡言语间有托孤的隐意,二人心悸之余更多的是窃喜,如果真有一天刘衡不在了,他们俩就是顾命大臣,可以继续长期把持朝政。两个人明白,皇帝让他们给皇子安排差事纯属试探,这时候表现出一点自主的意识,一定会被刘衡猜忌他们选边站与某位皇子暗通款曲。两个人只是一味地磕头表忠心。
刘衡看着二人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耐人寻味的笑:“让老大老三跟着鲍卿的长史坐班,老二老四喜欢舞刀弄枪就跟着太尉历练吧,为期半年先看看效果。”
“陛下圣明!”
刘衡培养接班人的意图非常明显,但并没有明确皇储的人选,他要等到最后一个儿子成年后才定储君,基本可以断定刘衡不以长幼立储,而是以德才为评判标准。二皇子和李夫人自然不悦,但大皇子和三皇子这样不被人看好的皇子反而有了翻身的可能,最得意的还是段皇后,这是她力争的结果,也是刘衡的妥协,更多的是一个父亲的无奈,地主可以把土地分给儿子们,皇帝却不能分疆土。
“鲍相,你也说了,赵遵是个可塑之才,你是朝中的元老德高望重,朕把他交给你调教。”
此言一出鲍鸿陈嵩的脸上微变,看样子刘衡补单要培养接班人,还要培养辅佐新君的大臣,这是明着分他们权力,赵遵的父亲赵破虏与刘衡的关系非比寻常,在民间那叫把兄弟,如此一来刘永的行市还是最涨,但刘衡的心思谁都猜不中。
“臣一定竭尽全力把此子带出来!”鲍鸿心知一世富贵已属不易,不再惦记下一任相位了。
“陛下,臣以为赵遵几番大战颇多战功该是带兵的将军,怎么就送给鲍相了,臣眼红的很!”
“哈哈哈……”刘衡没有再作交代,鲍鸿和陈嵩默契地守口如瓶,赵遵更是毫不知情,继续在那里自怨自艾。
“主公,你那个相好是个妖精!石记的生意开业才几天门庭若市,利润翻了好几番,东西贵不说,还拒不讲价!可那些贵妇就行嗅到蜜的蜂蝶挥之不去,只要是石记的珠宝抢到了就是赚到了,大肆招摇显摆,不光是妇人,店里成群的老爷们,他们图什么呀!大白天的啥都干不了啊!”吴兰嘀咕道。
赵遵一口水喝下去全喷了出来,点指吴兰:“你个假道士满脑子都是这下腌臜的东西,老六,你把手里的活放一放给他找个婆娘!”
“那有劳六哥了!”
“老吴,这是你第一次叫六哥,六哥一定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
“去你大爷的!”
笑闹一阵,郭华收起了笑:“陛下的态度表明他确实知道捣鬼的人是谁,但身份一定极为特殊,特殊到他宁肯以身试险也不把消息外泄出来。您的三叔封不遗将军被急招回京,宫中的内卫全都换成了封不遗将军的亲兵。寿阳侯杨阙奉诏入宫,对外宣称是入宫叙谈师徒友情,实则就是为了护驾!同去的二十多名的高手都是杨侯爷的记名弟子,皇帝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封叔叔回来了?”赵遵这几日只在官署看书足不出户连封不遗回来的消息都不知道。
“三天前的傍晚回来的,咱们在北门值守的弟兄认得封将军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