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直道:“趁现在人马还有气力,咱们趁夜突围吧!有些人可能会被匈奴人追杀咬死,但总有一部分人能活下来……”
赵遵怒视袁直:“袁将军你动摇了!”
“没有,我只是为大伙考虑!”袁直极力否认。
赵遵道:“为大伙考虑?河朔二十万大军不是你我的同袍吗?我们为什么守在这儿?啊?袁将军,你好好想想!”赵遵愤然离去,留下袁直尴尬无比。
“左贤王,快四天了,我们被阻在此地,再无法通过怕是彻底赶不上河朔会战了。”兰顿望着点点火光的大周营垒说道。
左贤王苦笑道:“这么一个小营地,几万人轮番进攻就是拿不下来,本王颜面何存呐!”
金东禅忙道:“父亲不必自责,周人太有钱了,一支偏师竟然有这么充足的武器装备,只要铁箭射不完我们硬功多少次也是徒劳的。”
兰顿道:“大王,我现在就带人去夜袭,就是用人命换也要让周人弹尽粮绝!”
“周军突围啦!”“不要让周人跑了!”外面的喊杀声惊动了大帐中的匈奴将领们。
中行嫣大喜:“周军一逃,我们的阻碍就没有了!”
左贤王站起身来对兰顿说:“这些周人杀害我匈奴勇士甚多,不能放他们轻松离去,兰顿你带人追上去杀光他们!”
“是!”
“不好了,赵将军!袁将军他……他带着人逃了!”周营内一阵大乱,赵遵正带着一批士卒连夜开挖水源,等他问信赶到营门的时候袁直已经带着部下逃远了。
“畜生!”赵遵万没想到一代名将竟行此不义之举。
“将军,追吗?”
“谁都不许出去!”
赵遵心力交瘁对黄中的部下说:“清点一下人数。”过了一阵部下来报:“袁直带走了所部一千余人,还有一千多不愿意随他行不义的留了下来。可……可他带走了最好的战马,差不多有三千匹!”
夏侯彰大怒:“这个恶贼,我要上奏陛下将其千刀万剐!”
另一员小将道:“他本不需要三千匹战马,却都带走了,就是不想我们活着回去。真是恶毒啊,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他是这种人,这么贪生怕死!白白为他效命十几年,真是瞎了眼!”这位将军是袁直的部下,大义面前他选择了留下,对袁直的卑鄙行径极是鄙视,连名字都不愿意提,直呼袁直为“他”。
转天天刚蒙蒙亮,周营的兵将门全都聚拢到了营墙上,营外简直是人间地狱。兰顿追杀了一夜,袁直带走了的千余人全军覆没。匈奴人将他们的首级砍下,趁夜堆砌在营门前的草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
士兵们一个个气的咬碎钢牙,大骂袁直无能坑害同袍。太阳升高一点,两个会说汉话的匈奴人骑着马来到周营门前,其中一匹马后面牵着一个人,正是昨夜逃跑的袁直。
袁直可惨透了,被扒个精光,双手捆着让马拽得东倒西歪,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请周营的赵将军搭话!”
赵遵登上营门,匈奴说客说道:“赵将军,你率部阻挡我大军四日,死伤过半,作战不可谓不英勇,对得起你家皇帝了。如今你弹尽粮绝水源枯竭,战马都不够一人一匹,是该为将来考虑考虑了,就降了吧!”
赵遵一闭眼,袁直真是个孬种,被俘一夜就把周营的情况全盘供了出去,左贤王原本畏惧周营的三棱箭不敢全力围攻,但袁直把底都交了,匈奴人将再无顾忌。想要虚张声势再拖一阵也不可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袁直的叛变将事态推向了最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