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多好,你想让她回家何必用这么恶毒的言语,好好说不行吗?”柳絮似乎明白赵遵的用意。
赵遵强装镇定:“这样做她才会恨我,回去才能好好生活。”
柳絮还想说什么,赵遵拉她坐在身边:“我离家五年了,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可现在我却不能回去尽孝,心里实在挂念。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你……你明天启程回到我的家乡帮我服侍母亲好吗?”
柳絮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你有事瞒着我!”
赵遵并不隐瞒:“明年开春朝廷北伐匈奴,我将率领一支偏师出征。因为兵将都是从李鲧和杨登手里借来的,心里实在没底,若我回不来,老娘就托付给你了!”
“不……你不要说这种话。李鲧和杨登都不是好人,他们的兵不会听你的!你去求求皇帝,咱不去行吗?”
赵遵叹了口气:“太后拖着病体为我讨差事,皇帝低三下四的给我借来这五千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赵遵骂走蜂,又将母亲托付给自己,有种交代后事的意思,柳絮抱着他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在赵遵的“威逼”下坐上了安排好的马车。
“袁兄!你怎么也……”
“黄老弟,另一个倒霉蛋是你啊!”
虽然被皇帝道破了私募兵马事,但打死他们也不敢将私募的兵马借给皇帝的外甥率领,于是从中路军抽调了一部分兵力组成了这支五千人的机动部队,中路的窟窿他们再想办法补上,大将军也不会怪罪他们。
五千人来自两个不同体系,但同是关陇门阀的家臣,常年一起征战互相熟悉,不知是出于谄媚,还是为了刁难赵遵,分领两支队伍的袁直和黄中都是成名多年的上将,年纪都在五十上下。
二人从小便认识,表面上亲切实际上互相较劲,事事不肯落对方分毫,此次北伐二人跟随主公备战,都是各自阵营里的主力,可几日前突然接到命令带着二三千人离开中军大营,向西移动道雁门郡一带,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彼此。
黄中问袁直:“老兄,咱哥们是不是得罪人了?大战在即怎么把咱调走了?”
袁直摇了摇头:“不至于,你看这些营房,围起来的草场都是新的,应该是有新任务了。”
黄中道:“就这五千人能有什么大作为?一路上我都在试探太尉府使者的口风,这小子嘴特别严,一个字都不露!他娘的,多少年赶不上一场大战,好不容易等到露脸的机会,又把咱从中路军大将军的麾下调走,这叫什么事啊!”
袁直到:“李将军也没给句明白话,只是让我听从调遣,似乎有意躲着我!等吧,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从中作梗,我跟他没完!”
“二位将军,雁门郡的都尉徐杰求见。”
“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与二人年纪相仿的徐杰进了军帐:“二位将军,皇帝密旨!”
“给我们俩的?”
“对,信使是这么交代的。”
袁直和黄中揭掉火漆,打开来一看,面面相觑:“谁?赵遵?让我们听他的!”
此时此刻的赵遵可能是整个洛阳最独单寂寞的人了,他擅离职守偷着跑回洛阳,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窦太后下旨封口,没人敢说出去。当然这一段时间赵遵也不能随便外出。
好兄弟班闰程煜,结成盟友的关樾和常言,他们都在出征的名单之上,早已经投奔到大将军的麾下整军备战,自己又亲自把柳絮送出了城,现在赵遵当真是孤家寡人了。封不遗虽然恼他,但也真把他当自己孩子疼,把他接进了府中。赵遵苦苦等待了一个月,终于春天的脚步近了。
京城的禁卫军誓师开拔追随大将军出征,皇帝和文武群臣在皇宫内秘密的为他们壮行,四个皇子代表皇帝给将军们敬酒,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那是真喝,一圈酒敬下来四个兄弟都站不稳了。陈嵩下达了战争任务,带着将军们一起喊喊口号,而后将军们陆续带着部下奔赴战场。
与此同时内宫中,一名年老的内侍引导着赵遵前往皇帝的珍宝库。“陛下对赵侯真是恩宠有佳,老奴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您还是头一位被准许进入内宫私库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