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听你一句实话,除了殷素娘外,你还干过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没有?”
“没有!”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一次,都是让酒闹得,以后再也不敢了!”
回去的路上,赵遵回想刘永初时的狼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自己离开时他恭敬的目光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狡猾,这就是大周皇位的接班人,将来的皇帝?赵遵心都凉了。
“二哥,殷素娘的事你不该瞒我!”无人的地方赵遵对萧烈说道。
“唉,还是让你知道了,是我让他们瞒着你的,刘永是你表弟,你还这能大义灭亲揭发他?况且他又是目前最合适的继承人。这是皇室丑闻只能掩盖住,你别太挂怀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认了吧!”
赵遵叹了口气:“二哥,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值与不值,唉,他将来若是个昏君,我该如何自处啊!”
“你不能有这种想法,太危险了!”萧烈对赵遵的动摇十分忧虑,“储君嘛,强不了多少也坏不到哪儿去,后宫佳丽三千自控差的几年就榨干熬尽了,到时候三弟你是托孤之臣辅佐一个像样的小皇帝,一样开创盛世。”
赵遵累了:“殷素娘在哪儿?”
萧烈有些紧张:“此女投河自尽被咱们的弟兄给救了,我知晓她的身份遭遇后,便把她……便把她藏匿在了城中的一栋宅院里,让几名部下昼夜守着她。”
“带我去!”
萧烈忙道:“不劳三弟亲自动手,还是交给我吧!”
“二哥,你领会错了,我想让她活着。”
萧烈疑惑道:“不应该灭口吗?”
赵遵摇头道:“我们不能因为一件正确的事而不断的去作恶,如果作恶多了那就证明你守护的是个错误!”
凌晨洛阳城外的小道上,殷素娘抱着一个小包袱,眼神中充满了茫然。“殷大姐,我放你离开。这些钱可以买几亩地成个家,无论你投亲还是奔友都够用了。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回洛阳,事已至此我不希望再有人因此丧命,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不要被人利用,用更多人的命来报你的仇,那将是一场浩劫!”
殷素娘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迈着颤抖的步子走向远方。
回城的路上赵遵心神不宁,城门前赵遵突然打马回还,在分手不远的道边看到殷素娘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行凶之人还未来得及逃遁。赵遵气炸肝肺,冲上去拔剑就砍。那人轻纱蒙面,功夫极好,无心恋战逃入山林之中。赵遵弃马步行追击,说什么也不放过他,这时并非打对攻不用考虑体力,赵遵用上了冷蛟传授的三手杀招,见他运气于臂,胳膊瞬间鼓起一大圈猛地刺出一击势如闪电,杀手想躲也躲不开,回剑硬接了一剑。
“当!”赵遵身子一晃,杀手被震退了两步,紧跟着第二剑第三剑,杀手连连倒退。赵遵的手腕一阵剧痛,以他的体格强行出手对身体的伤害很大,第四剑无论如何刺不出去了。
但杀手并不知道,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遵,突然扯下了面纱。“常……常兄!”赵遵惊叫了出来。
常言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兄,你太仁慈了,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让别人安心。”说完飘然而去。
赵遵独自伤感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可怜的女人,到底是谁派他来灭口?刘永?不,若是他为杀一个柔弱女子,派来的人应该是死党常羽而非常言。皇帝!帝王之术!他洞察一切,却只在暗中权衡利弊,为儿子扫清障碍。
赵遵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无论做什么终究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再怎么努力也走不出这张棋盘。
“混账!谁让你强出头,谁让你多管闲事?得罪那么多权贵家族对你有什么好处?问明审清,生杀交给皇帝就是了,你……唉!”从皇宫回来的封不遗逮着赵遵一通数落。
赵遵自始至终没有讲出理由,终于封不遗叹了口气:“唉,这五个人的家眷定不会善罢甘休,京城你是不能待了。到了辽东你给我好好养精蓄锐,不许再闯祸了!”
“辽东?”封不遗是第一个告诉赵遵将出任辽东太守的人。
封不遗气的冷哼一声:“哼,你小子怎么当得这个骑都尉?这点情报消息都没人告诉你?丞相提议让你做辽东郡的太守,陛下准许了。快收拾收拾带着你的骁骑军滚去上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