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喜极而泣:“如此甚好,我还以为……,陛下他对我们母子还是有情义的!唉,出事之后原本围着我溜须拍马的人一个都不见了,没人替我排忧解难,只有你对我们忠心,今后姨娘就指望你了。”
赵遵道:“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他还是偏向您的。此外也给表弟提个醒,长个教训!他的位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稳固,也让他看清哪些人可交,哪些人需要远离,吃一堑长一智有点成长也好。”
李夫人脸色阴沉下来:“是谁在和我们作对?段丽华这个贱人吗?”
赵遵摇头道:“四皇子还未成年,这时候整倒表弟只会让大皇子和三皇子得利,她得不到半分好处,以段后的老辣是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冒险的。”
“那……”李夫人想不通了。
赵遵深吸一口气:“想不到敌人是谁才是最可怕的,今后要加倍小心才是。”
李夫人道:“善后的事就交给遵儿了,你再替我去管教管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看他还敢妄为!”
夤夜时分二皇子的府邸中灯火通明,刘永正搂着两个妖艳的舞姬饮酒作乐,刘永已经喝了七分醉了,眼睛里全是血丝,两只手在舞姬身上肆意游走,两名舞姬时不时发出低声呻吟,那并不是享受,刘永的手全无轻重把她们身上捏的青一块紫一块,却还要强颜欢笑伺候刘永,她们知道稍有违逆就将招致一顿毒打。两旁服侍的侍女一个个噤若寒蝉,刘永的眼扫到哪里,那里站着的人都忍不住打个冷颤。
“殿……殿下……”一名叫肖霑的属官颤巍巍走上殿来下拜磕头。刘永微张二目,醉醺醺的问:“人找着了吗?”
肖霑吓得全身发抖:“殿下……没……没找到……”
“什么?”刘永推开二名舞姬,晃晃悠悠来到肖霑身前,骂道:“连你这个狗东西都敢蒙骗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刘永抽出腰间的玉带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肖霑的身上。肖霑被打的不断哀嚎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衣服渐被鲜血染红。
“住手!”一个黑影从房上跳下来擒住了刘永的手腕。
“表……表兄!”
刘永看到一脸怒容的赵遵当即矮了半头,赵遵看了一眼被打得半死的肖霑:“还不把人抬下去医治!”
下人们如获大赦抬起肖霑一眨眼功夫走了个干净,刘永酒劲上涌站在原地不住打晃,赵遵抄起一罐冷水泼在他的脸上。刘永被冷水浇头,总算清醒了。
赵遵怒斥他:“看你颓废的样子,还像一个皇子吗?殴打近丞,你是怎么想的?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都毁在了小人手里,善待身边的人,否则不知哪天他们就会在你背后捅刀子!”
刘永自嘲的指了指自己:“大人物?表兄,你看我的惨样,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说罢刘永泣不成声。
赵遵知道他行为乖张是因为恐惧造成的,原本高高在上如今备受冷落,反差巨大他承受不了。
“好了!”赵遵轻拍刘永的肩膀,“别怕,我已经见过陛下了。”
“父皇……父皇他……”
“放心,陛下明察秋毫知道你无过,可你再颓废下去,便会被陛下看低了!”
刘永擦了擦眼泪:“表兄,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振作起来,走出府门该干什么干什么,告诉别人自己没有被打垮,然后……然后这样,几日之后金格国王、吐谷浑和羌部的使者前来朝贡,到时候你引他们进宫面圣,当着满朝文武的把失去的脸面找回来,陛下一定会抬你一手,一片乌云就散了。”
“太好了!”刘永大喜,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可……这些人来朝进贡都是表兄你的功劳,我怎么能……”
赵遵道:“你我兄弟何分彼此,振作起来,去跟姨娘道个歉。”
“哎!”刘永臊的脸都红了。
临走的时候赵遵突然想起来了,问道:“表弟,你到底为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
“唉,没什么事,就是找茬泄泄火!”刘永含糊其辞,赵遵也并没太在意。
回到萧烈家已经很晚了,赵遵没有叫门,飞身进院,因为常来萧烈养的几条犬都摇着尾巴来迎接他。赵遵和它们玩了一阵,听到段松居住的小院隐约传来琴声,赵遵寻声来到段松窗前。
江无盐正在抚琴,段松坐在她身后手把手给她矫正不准的音,江无盐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然而当她看到窗外的赵遵,心绪顿时大乱慌忙站了起来。
段松更是一脸尴尬:“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