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谁?州牧吗?”裴竺惊讶道。
“每个人,每个人都在戏里,都在演!”说着说着张仁突然笑了,自言自语道:“不对,有一个局外人,这个坏小子最喜欢搅局拆台,只要他不喜欢这戏就难演下去!”
裴竺和薛刚互望了一眼:“大哥,你说谁啊?”
张仁摇了摇头:“没什么,等吧,快有结果了!”
赵遵见到了在城门忙的焦头烂额的张义:“四哥,你是后军将官主管辎重,怎么跑到城墙上来了?”
张义一指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说道:“别说我了,军中的马夫庖厨都被拉来守门了!”
赵遵一皱眉:“这些人会盘查吗?”
张义苦笑道:“查个鬼啊!每天数万人往城里挤,其中一大半连身份文牒都没有,你不让他们进,那些同行的教友就给你吵吵,一天光官司就断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去细查啊!”
赵遵感慨道:“教门戒律高过了国家法令,可见几十年来马涛在益州没有太大的作为,使得老百姓把希望寄托在信道上,不施政惠民想着用道教愚民,难怪符水道迅猛发展。马涛不是不想摆脱符水道的胁迫,可他自己无能没有独自经营好益州的本领!”
张义道:“唉,法不责众,所谓的查只是走走过场,总好过一口气把十几万人都放进来。”
“我很好奇他们住在哪儿?吃什么?”
张义道:“想住谁家住谁家,想吃什么拿什么!”
“啊?这不是强盗吗?”
张义道:“同是教友都是信徒,你好意思拒之门外不管饭吗?每每有这种盛会都是成都百姓的一场浩劫,不少人关门闭户举家外逃,等回来的时候家院狼藉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祸害!”
张义解释道:“其实真正虔诚的信徒人品都不错,但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在人群中别有用心的大有人在,混吃混喝的流民倒罢了,怕就怕有匪徒借机进城杀人抢劫奸淫妇女,这种事并不少见,因此有经验的捕快差役和守门的卫兵统统被调到城里严防死守去了,这才让我们这些正规军盘查进城百姓。即便是这样,搜捕的时候怕污了符水道的名誉不敢声张,往往拿不到真凶,受害者便把怨恨转嫁给了官府。”
赵遵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关中诸地符水道亦有猖獗之势,长此以往必成大祸,四哥你派一个心腹带着我的信去邛都请一个人来。”
“好!”
州府前街五十步有一家酒肆,城中各家酒肆要么上板要么挤满进城的信徒,唯独这家概不接受信徒白吃白喝,里面酒席照开歌舞照演。原因很简单,这家酒肆的东家是张寿,各级官吏忙着巴结这个州府身边的心腹。城里这么紧张,仍安排了四个官差在门前把守。
三楼最里面的雅间,三个商人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李三弟,你小子一向抠门,今天怎么舍得请哥哥到这地方来喝酒?”一个胖子拍着同样喝多的叫李三的男人的腿说道。
另一个黑汉道:“你不知道?李三弟接了州牧府上的大买卖发了大财!”
“不能吧?和州牧府上有往来的商家我都认识,肉菜、衣料、柴火这些东西都有与马家有瓜葛的商户供应,拉水车的侯二也没换人啊!三弟,你究竟接了什么买卖不妨跟哥哥明讲,哥哥不抢你的。”
李三道:“哥哥您是做大买卖的人,能看上我这点蝇头小利吗?”
黑汉也想知道,忙道:“那你就快说啊!”
“我最近给府里面送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