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花御坊两条街外的一处民宅中,公羊孙正对着一众手下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守不住花御坊的大门!”
其中一个喽啰结结巴巴的说道:“二当家,今天罗晋和张义约架事发突然,一个时辰内来了几百人,咱们又都是外乡人,看他们都面生都可疑,可人手有限没办法一个个跟踪,您也别太着急,那家伙中了您一掌,说不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就算没死也指定窝在哪个地方不敢出来!”
另一个也道:“是啊,二当家,兄弟们都盯着呢,没看到一个步履蹒跚受了重伤的人走出来。”
公羊孙知道怪不得他们,就坡下驴道:“算啦,你们继续守着,盯紧喽!”话虽这么说,其实公羊孙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二哥,今天夜里会不会是一场戏?”手下散去,龙且忍不住问道。
“此人非是益州本地人,从他逃跑的路线不难看出,他根本没进过密道,甚至没来过花御坊,罗晋和张义是什么人?马涛身边的红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设这么大一个局吗?”
“若是相干呢?”龙韵傻傻的问。
公羊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可以调动成都半数以上的军官,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们的麻烦都会很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龙韵你的人到什么位置了?”
“我手下一百杀手,三百帮众昨日已抵达指定山道,在险要处布置好了滚木礌石。二哥放心,对方队伍里有咱们的眼线,他们的路线行程咱们了如指掌。”
公羊孙叹息道:“三星观一役死伤了数十名追随咱们多年的老部下,为了不留活口给羽林军,我亲手杀了十几个同吃同睡的好弟兄,到现在我还常在梦中惊醒,思之心如刀绞,这种错我们不能再犯!”
龙韵道:“这次咱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只要制造袭击的事实便可,一击得手立刻转移,我保证大家可以全身而退。”
公羊孙道:“成都的事你们兄弟不用操心了,明天一早出城督办此事!”
“是!”
张义在成都的家不大,是刚被赏识时马涛送的,张义娶了一妻一妾又有了三个孩子,住在这儿有些拥挤了,于是在城外购置了田庄,如今自有他一人偶尔来住。
“四哥!”赵遵十六岁的时候,几位结拜兄长陆续从军,一晃过去了六年,乍一见到张义,赵遵忍不住给哥哥磕了个头。
张义一把抱住了赵遵:“老五!我的好兄弟!我的赵侯爷!这几年我和兄长不断听闻你的消息,真替你高兴啊!”
赵遵擦了擦眼泪:“三哥四哥躲在益州好清闲啊,怎么也不知给弟弟写封信!弟弟我日夜都在思念几位兄长。”
张义道:“我倒是想写,可听说你从百越来回就当了什么骑都尉,替皇帝监察百官。我们兄弟为了避嫌也不能这时候写信给你啊!”
赵遵又问起了另外两名义兄的下落,张义道:“牛二哥在陈留为官,小日子过得不错,许大哥一直没有音讯,不过听说他去了辽东,我们托人去打听,可也没有结果。”
张义不知道许奉被魏平君羞辱负气而走的事,赵遵对大哥的出走始终耿耿于怀,心怀愧疚。
“四哥,三哥去哪儿了?”
“我哥的本事比我大,他一早就被巴郡太守马铭相中招了女婿,现在是镇守川东的主将!”
“马铭,有些耳熟!”
张义道:“马铭是州牧的亲弟弟,扼守益州的东大门,兄弟二人一东一西互为掎角,确保益州无恙。”
赵遵道:“世人戏称马涛为蜀王,他坐镇成都掌控全局,同胞弟弟带着一支大军在外,加一道双保险,难怪几十年来马家把蜀地控制的这么死,朝廷一脚都插不进来!”
张义道:“实际上益州还算听话,朝廷要兵给兵,要粮给粮,有自主任免官员的权利不假,但也要得到皇帝的批准。”
赵遵道:“是啊,你们卖皇帝面子,皇帝也不好整治马家,毕竟益州还有数万精兵呢!四哥,透个底,你们有多少人马啊?”
张义笑了:“你小子不当这个骑都尉真屈才了!我们兄弟怎么说也吃着益州的军饷,怎么能吃里扒外呢,再说……再说明里暗里的数可不一样。”
赵遵笑道:“我才懒得管呢,见到二位哥哥混得不错比啥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