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话一出口,洛基哭得就更大声了。
“不!”
“不要这样!”
“我不值得被原谅!”
“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死了!”
“父神死了!”
“母后也死了!”
“阿斯加德也灭亡了!”
“都是我的错!”
“全部都怪我!”
托尔的心脏猛地一缩,虽然在他那个世界,奥丁和神后弗丽嘉也都死了,但是现在再次听闻两人的死讯,托尔依旧感到非常难过。
他抬头看向因为洛基取消了幻象,而显露出的阿斯加德真容,到处是残垣断壁,山川破碎,江河倒流,人烟绝迹,简直比另一个世界被他亲手毁灭的阿斯加德还要更惨十倍。
至少,他所在的世界,阿斯加德还有不少人活了下来,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全灭掉了。看样子,自己被洛基杀死之后,没有人想出用火焰巨人毁灭阿斯加德的方式来击败海拉。
托尔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抱住弟弟,悲痛地说道:
“洛基,我的弟弟,这不是你的错,海拉的账,我会跟她去清算的!”
“海拉?海拉是谁呀?”洛基缓缓地抬起头,迷茫地问道。
“呃……海拉是我们的姐姐,奥丁的长女,也是造成诸神黄昏的罪魁祸首!”
“……不,哥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才是诸神黄昏的罪魁祸首!”
兄弟两个双目对视,面面相觑。
半晌后,托尔才用艰涩的语气问道:“洛基,你说,诸神黄昏是你造成的,而不是死亡女神海拉?”
“是的,哥哥!”洛基痛苦地点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海拉是谁,我也没有见到过,是我摧毁了整个阿斯加德。”
“父神是因为想要阻止我,所以才用出全部的神力,最终身躯被太过庞大的神力冲毁而死的。至于母亲,也是为了阻止我对阿斯加德诸神的屠杀,所以才自杀在我面前。”
托尔松开双臂,噔噔噔后退几步,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面前似乎非常陌生的弟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洛基跪倒在托尔面前,用解脱一般的声音呻吟着,“哥哥,杀掉我吧!”
“杀了我,为父神和母后报仇!”
“杀了我,为整个阿斯加德复仇!”
“父神一直都是对的,你才应该是阿斯加德未来的神王,而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托尔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昏,“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洛基一把扑倒在地,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着,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声怒骂道:
“洛基!”
“你这次过分了!”
“收起你的恶作剧吧!”
“告诉我,你又是在耍我,对不对?”
洛基惨笑着,双目泪流不止,一句话都不说。
“混蛋啊!”
托尔暴怒起来,抡起拳头,对准洛基的脑袋就狠狠地打了下去,一拳,一拳,又一拳。
洛基双目紧闭,也不躲,也不吭声,连护体罡气也没开,就那么用身体硬捱着,任由托尔暴打。
托尔的拳头很重,把洛基打得皮开肉绽,鼻梁骨也断了,满头满脸的鲜血,身下的地面被波及到,碎裂成大量碎块,随着拳风的带动,四处胡乱飞舞。
远处的复仇者们,早就被这场家庭伦理大戏给惊呆了,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不方便过来干涉。但是现在,看到暴怒下的托尔,很可能真会失手把他最疼爱的弟弟打死,他们就不得不上来阻止了。
“嘿,托尔,停手吧!”史蒂夫和浩克教授从两边各抱住他一条胳膊,用力往后拉,“至少你先把情况弄清楚,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架着托尔的胳膊,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好不容易才把托尔拽走,又费了半天劲,才算让托尔暂时冷静下来。
洛基仰面朝天躺在地面之上,脑袋被捶入了身下的地面之中,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什么反应。
趁着众人安抚托尔的时候,娜塔莎走到洛基身前,蹲下身,看着这个总各种搞事,但是在关键时刻却坚定地站在自己哥哥一边的弱鸡神,开始询问情报。
“洛基,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海拉要发动诸神黄昏,是因为她被父亲抛弃,封印在死亡国度里面一千多年,所以她恨奥丁,恨阿斯加德。那么问题来了,你是为什么要发动诸神黄昏的?”
在后面的托尔一听也被提醒到了,立即挣脱身边的人,又蹿过来,高声叫道:
“没错!”
“洛基,是谁在背后怂恿你?”
“是萨诺斯吗?”
“他威胁你了吗?”
他相信自己弟弟虽然总是到处瞎搞事,但是对于父母的感情却不是假的,想当阿斯加德的神王是肯定的,但是毁灭阿斯加德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做的。
就像所有家长都认为,自家孩子是被别人给带坏的一样,托尔现在也坚定地认为,必定有幕后黑手在怂恿自家的宝贝弟弟,甚至逼迫他,否则洛基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脑袋埋在泥土之中的洛基,依旧一动不动,但是声音却从下面闷闷地传了上来。
“呵呵……”他惨笑着,“没有任何人怂恿我,也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一切……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自作聪明罢了!”
“我太自以为是了,总是耍一些小聪明,但是这次,我玩砸了!”
洛基把一切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等众人听完之后,也都没有话说了。就算托尔再怎么想为自家弟弟开脱,现在也找不到借口了。
而与托尔的关注点在自家弟弟行事动机不同的是,其他的复仇者们,更关注的是洛基口中的两块无限宝石,心灵宝石和现实宝石。
“你刚才说,以太粒子被奥丁给打入了空间乱流之中了?”斯科特一时没忍住,脱口问道:“那现在现实宝石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