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钱,打开库房拿给他吧!《孝经》有云“谨身节用,以事父母”,咱们兄弟把心尽到就是了。”
“你说的是庶人之孝,非士人之孝!”曹纯插话了:
“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
“不对,《孝经》还说……”
“行啦!行啦!”曹操听不下去了:“什么节骨眼儿?你们俩还有心思辩经……”
没过几天,曹操就升官了,朝廷征曹操为东郡太守,同时拜为议郎。
但是如今这环境,平调到大郡也是要交钱的,他曹操哪里忍得了?于是就托病回归乡里,从此春夏读书,秋冬弋猎,倒是图个清静。
于是乎当许攸找到曹操时,都有些惊讶于此人的悠闲。
两人故友重逢,曹操做东款待一番,随后拉着许攸漫步,不免问到许攸过来要干什么,许攸直言叙述,倒是没有隐瞒。
“我记得当初党锢解除不久之后,这王芬就担任刺史了,居然还这么痛恨大汉吗?”
曹操走着,低头笑道。
没错,过了这么久,曹操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了,如今听到有人造反,反而还笑了出来。
“哈哈……孟德可曾算过,这王芬从前也是有大名于天下之人,可是之后却前后经历了十九年的的禁锢岁月,你觉得一个刺史能抚平他的怒火吗?”许攸道。
曹操闻言驻足不前,招手唤来下人斟满一杯酒,待到拿着酒杯之后,满脸的笑容也严肃了起来:“呵,不愧是八厨啊,好大的胃口。”
“胃口自然是有的,怎么样,孟德敢过来赌上一赌吗?”
“嗯……不去。”
“哦?竟如此干脆?”许攸抚须而笑:“孟德兄不给老友面子也罢了,我自没什么所谓,但是你就真的愿意一辈子呆在田野间吗?”
曹操嗤笑道:“你可知我为何卸下济南相?”
“不愿与小人同伍?这么说你觉得昔日堂堂八厨,今日冀州刺史不过一竖子?”
曹操拿着手中的酒杯,一边行走一边眯着眼睛说道:
“王芬只看到了伊尹霍光成功的一面,却没有分析人家为什么成功。他欲行废立,可他具备权倾天下的实力吗?具备不被别人揣测怀疑的忠直品质吗?他有内外朝臣的支持吗?”
“你们自我审视下,现在你们结众联党,你们的实力比起汉景帝时期的吴楚七国怎样?你们打算拥立的合肥候,他比起当初的吴王刘濞能力人望地位又怎样呢?”
“假如大将军一声令下,让董卓等人驻守洛阳,让周毅等人镇压河北,你觉得天下又会怎么样呢?”
许攸听罢,抚掌而叹,觉得曹操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对天下事还是晓得很清的。
“孟德也不要把话说满,需知道本初既然唤我过来,想来也不会认为此人没有一丝机会能成功,而你想想,要是此人做成了,类似诛宦之事,岂不是手到擒来?”
“那曹某就拭目以待了。”曹操最终还是拒绝了,不过末尾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着许攸说道:
“或者你可以去问问幽州那位右将军的想法,曹某是享受不了这样的机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