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中山附近的黄巾是没有什么大动作的,或者说本来是有动作,但是都被张角和北面幽州的渠帅给调过去。
问题出在中山国相张纯身上,此人一看北面有强敌,南面更是敌人老巢,而且往北和往南的刺史太守都被黄巾砍了脑袋,于是自己便给自己吓个半死。
为了聚集更多的兵卒,此人径直拿了当地大户们开了刀,而甄家无疑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为何不与我说呢?”周毅不解的问道。
需知道周毅当时屯了几万大军在巨鹿,但凡派出一两个司马过去中山看上一眼,这张纯便不敢欺辱甄家。
甄俨叹了口气:“公衡还记得曾送来了一封书信吗,书中大意是让我父说服张纯出兵,南北夹击张角。”
“记得。”
甄俨低着头道:“这张纯已然被黄巾的举动吓住了,我家大人说服不成,自然不好跟公衡明说……”
周毅闻言羞愧难当:“不曾想这张纯轻慢甄家在先,我却让岳父过去……”
甄俨连忙安慰:“其实倒也跟公衡无关,附近常山、河间之地太守皆未出兵迎敌,而是只守着自己职责内的事情,我家大人原先也没有想着必须要做成此事,倒也未曾受辱。”
“父亲每年冬天都会犯病,所吃的药物也都具备,只不过今年尤其严重,还提前了,这才导致药膳无用,待我等察觉不对时,情况已然不可回旋……只能说是天意吧。”
两人说着,忽然有人来报,甄逸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周毅立刻过去查看,不过只一看,周毅便知道甄逸之病已然无力回天了。
身边的人都在等着甄逸遗言,可是甄逸此时已然说话都成困难了,其妻张氏伤心欲绝,抱着甄逸的手无声抽泣着。
甄逸的眼神依次扫过诸位子女,最后落在周毅身上。
周毅连忙上前。
其实,只需要看一看屋内的众人,这甄逸的遗言又何需要猜呢?
场内诸多子女,唯有甄俨最大,但是也堪堪才加冠,甄尧又不在,嫡长女甄姜又在洛阳待产,剩下的甄脱、甄道、甄荣都是一群年幼无知的女流,而且还是庶出的。
而那位最出名的洛神倒也是嫡出,但是才生出来一年,如今都不在这个屋中。
偌大一个甄家,其家主一脉竟然已经孱弱到这个地步了。
周毅上前保证道:
“岳父放心,有周公衡一日在,甄家家产绝不会让人夺走一分的,今日之后,我会上表甄俨为郡丞,再留下一心腹做都尉,皇甫义真如今坐了冀州牧,这些门路还是开得的。”
甄逸艰难的露出一分喜色,如今他甄家能托付的,其实也只有周毅了。
“多谢……公衡。”
一日之后,甄逸便去世了,而在这之前,中山相张纯竟然卸下了国相大印,不知所踪了。
“我欲杀张纯,此人有反骨。”周毅对着戏志才说道。
这人不走还倒罢了,周毅也拿不准甄逸和他之间发生的事,而你直接逃跑,那无疑证明你心虚了。
戏志才听罢报拳应命,他也不知道周毅都没见过张纯为何说他有反骨。
但是既然主公发话了,此人就算是九世善人,他戏志才也得想办法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