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允非常不认同。
“为何?王公你摸着良心问下自己,你本身当真以为此举能够搬到宦官?”
周毅看着王允,待到其不言语之后方才说道:“王公还是不要欺骗自己了,若是你当真认为此举能成,早先来了洛阳便会上报了,便是不报,也可以将证据送于袁本初或者大将军,又何必需要等着同我商议呢?”
王允闻言,顿时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莫非我一番辛苦竟是一场笑话?这些足以诛杀他人百次的罪证竟全然不作数?”
周毅侧身坐到王允旁边,等了片刻之后方才出言安慰道:“我亦知王公素来刚烈,昔日见到阉竖辱我士人便要拔刀相向,更何况眼下的造反大事呢?”
顿了顿,周毅又问道:“豫州状况可还惨烈?”
王允闻言愤然说道:“若是黄巾泛滥处,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了!”
周毅闻言也先是沉默:“这黄巾一起,虽然是以冀州为中心,但是张家三兄弟好歹能记得他们造反的目的,相比较下,其麾下的渠帅倒是无所顾及,论霍乱百姓这方面倒是为孽更深。”
王允颇为厌恶的说道:“眼下黄巾主力虽平,但是剩余的黄巾贼寇又逃至青州兖州一带,太行山中的贼寇更是数不胜数,令人望而生厌。”
周毅拍了拍王允的肩膀:“我已知晓,必然是王公在豫州见了乡野惨状,不忍直视下,又恰逢探到宦官同黄巾间的联系,故此心中生出怒火,想要拼死让张让为天下人谢罪?”
王允见状,紧咬的牙关也松了松,随后长出一口气,道:“公衡真知我心啊……”
周毅缓缓说道:“我昔日为官渔阳之时,便已经见过大灾之年人食人之惨象,又如何不懂王公此时心呢?”
“但你我也要清楚,张让地位不是封谞、徐奉可以比拟的,况且,黄巾主力已经被平定,陛下又如何能够想起大乱初现时的慌张?”
“今日你将书信呈上去,最多也就是“陛下震怒,召中常侍答对”的结局罢了,之后只需要这张让三言两语尽数否认,天子又如何拿得谁真谁假呢,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王公你自己罢了。”
王允这次叫周毅过来,表面上言辞凿凿,但其实确实是想要听周毅的意见的。
眼下王允听了周毅之言,勇气不禁减了三分:“那依公衡之意,我又该当如何?”
“只需要将此物送于大将军便好,宦官虽有失势征兆,但依旧不是你我可以挑衅的,还是让那些人上前顶着吧。”
王允闻言,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就听了周毅言语,不过随即,王允又出言问道:
“公衡这次过来,是要站那一边呢?”
周毅直言:“我莫不是疯了才会站在那群阉人身边。”
王允闻言摇头失笑:“公衡倒是越发幽默了,你莫不是不清楚,我须问的是大将军和袁家你站哪边。”
“这有区别吗?”
“总归有区别吧,不过眼下看来倒是也没什么,不过我听说,这次公衡过来时,袁氏公路特意迎你入城?而且交谈甚欢,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相当不错。”
周毅哈哈一笑,同袁术结交还是有许多利益的,而且袁术这个人,只要你之前对他热情,之后就必须依旧对他热情,否则他便会认为你周公衡打了两场胜仗,还没封侯呢就飘了,反而会记恨上你。
“我同公路乃是私交,跟袁家本身无关。”
王允问:“那就是更中意大将军了?”
周毅笑答:“然也,我正欲让大将军替我办成一事,若此事能成,我便投了大将军吧。”
王允大笑:“既如此,我也不问你让大将军帮你什么,非但如此,我这边倒还有一处能帮你的事。”
周毅来了兴趣:“哦?王公有何宝物要送于在下吗?”
王允抚须大笑:“此物还真是少见的稀世珍宝!”
哦?周毅左右寻思着这老头看起来也不像比自己有钱的,难不成有什么好宝贝?回忆一番,这老头确实是有好东西的,比如那口传说中的七星宝刀,或者是更加惊艳的……嗯?
周毅兴致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