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法亦是卢师所教,又怎么会生气呢?”
周毅也不在意,笑着看着远方,良久后才道:“不过子远倒是说对了,这大汉总不能亡了。”
“唉!且先不提这些,我远道而来,公衡当同我把酒言欢,再说其他!”
许攸此人虽颇有急智,但确实好酒好色好财,拉着周毅便去了奢靡之地,这回倒不曾让周毅破费,不过他玩性大起,使诈让周毅喝了不少酒水,正应了袁术的评价,许子远凶淫之人,性行不纯。
周毅趁许攸醉了,从他怀中拿出一块类似色子的方块,不过却有八面,几次投掷,果然都是相同的几个点位。
“周郎窃人物品,不是君子也!”许攸一把抓住周毅的衣袖,红着脸说道。
周毅站起身来:“许子远啊许子远,你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话音刚落,突然轰隆一声,地面开始晃动,酒桶倾倒,一些木板吱吱呀呀,如怪兽嘶吼,鬼哭狼嚎一般,周毅心中一惊。
地震。
人群鱼贯而出,跌跌撞撞的,不少人生起火把,洛阳各府衙皆有兵士奔走。再看看许攸,正扶着帽子,衣冠不整,摇摇晃晃的,不过好歹也是出来了。
“周郎,莫不是真有雷劈我,怎么天摇地晃的。”
“地龙翻身啦!地龙翻身啦!”
晚上的洛阳城顿时热闹了起来,随后洛阳又大大小小晃动了十余次,不过一次轻于一次,到最后完全感觉不到了,不过还是有不少房屋倒塌。
“如今灾疫频繁,今晚竟然生出了这样的事,再去作乐多有不妥,你我皆各自回家吧。”周毅拍了拍许攸,自顾回返。
许攸酒意去了大半,心中暗道:原以为这周毅闯出那般大的名声,应该是铁了心的要除宦的,没想到竟传出了此人要请调边郡的想法。
他原是不信的,今日特意试探一番,却发现周毅果真如此想法。
但是既然如此,昔日又何必跟阳球走在一起呢?许攸相信,人一定都是利己的,这周毅绝对是聪明人,做出这样的选择,绝对有别的考虑。
“莫非,这周公衡虽然借着士人的名头做出那么多事,本心却是相信士人没办法同宦官抗衡的?因此生出外调自保之意?”
“真是怪哉怪哉!”
许攸拿出酒葫芦,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第二日天明时分,洛阳令周异统计昨夜损失,房屋倒塌二十余处,死者三十五人,伤者数百。
读书人摇头晃脑,纷纷认为这是宦官造次引来的祸患。
朝廷深表痛惜,于是就罢免了司空陈球为光禄大夫,此事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