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刑房没有固定地点,东厂的番子在哪里审犯人哪里就是刑房,比如就在晋王府的一个角落,这里平日用作堆放杂物,此时房内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放着一张床,上边躺着一个壮汉。
不用问这就是那晚夜袭常宇一行被乱箭射翻的贼人,当时因失血过多来不及自杀被生擒,这几日得青衣救治,想死是难了,但想动弹也是更难,四肢皆被绑在床腿,且王征南还给他点了软穴。
常宇和朱慈烺走进房间,里边的番子已经准备好了家伙什,并且准备好了凳子给他俩坐着看戏。
“原来是这厮,他一点儿没招么?”朱慈烺这才恍然常宇带他来看的是这个热闹。
“回大公子,这厮一丁点都没招,小的们正准备给他上点料呢”番子赶紧回道,常宇走到床前瞧了那人脸色红润,这几日各种肉汤补药轮番上不仅救了他的命还给他大补了一番,就是怕他一命呜呼断了线索。
床上那人也在看常宇,不过眼神冷漠的很。
“你知道我是谁么?”常宇嘴角抽了一下冷笑道,那人眼神淡淡哼了一声不说话,常宇示意门口的王征南过来给他解了穴,然后走到床边桌子跟前瞧了上边各种家伙什,目光落在一叠桑皮纸上:“贴加官?”
番子赶紧向前称是,常宇好奇的揭起一张看了,又拿起旁边那壶烧刀子头闻了闻,呛得很:“这玩意确实有用么?”
“回大人,属下从未见过能扛过五张的”那番子一脸的自信,朱慈烺好奇的很走过来问道:“这啥玩意?”
常宇将手中的桑皮纸递给他:“以这桑皮纸贴在凡人脸上,然后以烧刀子喷湿,纸受潮发软紧贴在犯人脸上,令其又憋又呛,五张之后必死,此刑不留痕迹多针对官员施加,刑名贴加官,吾久闻之,今日方才一见,待会细细瞧来是否那般厉害”。
其实这贴加官的刑讯手段后世的人都不陌生,电影里也常见什么cia,fbi审讯时用湿毛巾覆犯人脸上浇水那种,只不过现在是用烧刀子,比浇水更厉害了,短短时间内就能把人搞死。
“大人,是直接给这厮上料还是一点点的弄他”番子问道,常宇瞧了床上那贼人一眼道:“那就要瞧这位好汉是嘴硬还是骨头硬了”。
床上贼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东厂的名头太瘆人了,三岁小娃都知道,只要进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曾看过一个苏联刑讯专家写的书,他说人能熬过酷刑的几率微乎其微,不管多硬的心多硬的骨头多坚强的信念,在酷刑跟前不值得一提,动刑之前有很多英雄好汉都觉得靠信念可以熬过去,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或许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两个靠着某种信念真的能抗下的来人,但那种人万里都挑不出来一个”常宇看着床上那贼人道:“咱家成不了那个人,但你也绝对不是”说着冷冷一笑:“你是直接说了,还是慢慢唠?”
那人脸上已有了恐惧之色,身子也已经开始发抖但还是咬着牙不说话,常宇不紧不慢的从桌子上挑起一根钢针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比酷刑更有效,那就是熬鹰,也就是精神折磨将其生理机能折磨到极度疲惫的状态,比如说一直不让你睡觉”说着冷不丁将钢针刺入那人手指甲内。
那人措不及防,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起来,不过好像意识到太没骨气了,赶紧闭上嘴巴咬牙切齿瞪着常宇满脸的仇恨。
“熬鹰虽有效,但咱家没那个耐性了,今儿你若爽快些咱家也就爽快些,否则一天给你上三次料,顿顿管饱,保证你死不了活不成,任你多强的信念也给你摧垮,且看你忍耐到几时”。常宇说完退后几步坐到凳子上,对旁边的番子使了个眼色,番子便取了钳子在那人脸前晃了一下:“不说俺可就先拔你指甲了”。
贼人依然不语,番子就欲拔指甲,朱慈烺连忙用手遮眼,常宇喊了停,对番子道:“直接上料,他若不说你们再慢慢玩”。
好嘞,番子放下手中铁钳子然后取了桑皮纸覆在那贼人脸上,贼人扭动却被另外几人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