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险吃遍天,所谓老招还是以主力吸引对岸清军,然后再派出两路兵马从东西寻渡口包抄,当然李岩也知道对岸清军为了防止他这招必然会将数十里内所有渡口都封锁。
那又怎样,我跑远点不就行了么,近年大旱山东东部为黄河下流多处断流,想寻地方渡河不难,李岩不信短短时间孔有德能把所有渡口断流处封锁,即便能也没那么多兵马,有那么多兵马兵力也被严重分散强渡一处并非难事,只要过了河东西包抄正面猛攻,清军未必挡得住。
几人商议半响后,便兵分三路,黄得功作为主攻大将,率万余兵马正面待令,周遇吉姬际可为西翼,屠元和郝摇旗为东翼,趁夜色掩护分头寻机渡河。
诸将尽去,帐篷安静下来,李岩平躺默念快则天色见白时慢则半晌午和清军必有一战,这一战将媲美香河一役!
香河是他参军以来打的最残酷也是最惨烈一仗,正面硬刚打出大明男儿的血性,却也损伤惨重甚至自己身受重伤。
当时是清军要过路,转眼间角色互换变成了他要过河清军拦路,但不管如何换角色注定又是一场血战,滚滚黄河又不知道埋骨多少将士。
咳咳咳,帐篷外传来几声轻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李将军可睡了?”
是李慕仙,他在常宇离开那晚便突发温病(发烧浑身发软一睡不起,幸好他通医术让人寻了些草药熬了喝下,此时竟能起身了。
“道长身体好些了吧”李岩想要起身触动伤口眉头不由一皱,李慕仙赶紧安抚其勿动,“贫道好多了,最快明日便可恢复元气”说着望着帐外黑漆漆的夜空:“只是心神略显不安,李将军你说小督主前脚刚走,贫道就生了温病,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李岩和常宇不同,他比较信这玩意,毕竟这年头道家很有市场滴,连忙问:“道长可是推出了什么?”
“无关战事,或许和小督主有关,贫道自真定府遇小督主便随侍左右,几乎形影不离这期间建立一种玄乎又玄的关系,这么说吧能微妙的感应到对方的状态……”
“啊,那,小督主此时……”李岩赶紧问道。
“说不上来,应是遇到了什么事,但也没什么危险”李慕仙抚须道,李岩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既然小督主没什么危险,道长还是来给在下参谋参谋这场仗吧”。
“可是鞑子堵黄河渡口拦路不让咱们过去?”李慕仙问道,李岩心中佩服,这道士一路发烧都烧的迷迷糊糊,此时才刚稍微清醒点就一下点出关键。
李岩点点头便将清军封锁渡口,自己分兵三路准备强渡的计划说了,多尔衮想去啃青州府那块肥肉,忌惮后边明军扫兴,便令孔有德阻拦,然则明军依仗兵力优势又总是玩些险招步步逼近,让孔有德束手无策,此时好不容易遇到黄河这个天堑,自是要好好利用将明军拦在北岸,好让多尔衮没有后顾之忧尽情的蹂躏青州。
李慕仙沉默半响:“应是眼下能想出的最佳方案了”说着长叹一口气:“这是场硬仗啊,但不一定硬打”
李岩一怔:“道长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