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少说话多歇息，待泡完这遍药水好生睡上一觉，保明儿就生龙活虎」蒋发打断他，乔三秀苦笑微微闭上眼睛。

蒋发又给木桶里添了些热水，随即给乔三秀把了脉，这才走到桌边给自个倒了杯

茶，喝了一口，看到床边的粽子叹了口气，伸手将他头上布罩扯下又将嘴里塞的东西取出。

「你或许会恨我，甚至想杀了我，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我问心无愧，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你师傅，至于你作何感想不重要，我也不在乎」蒋发回到桌边坐下又喝了口茶，目光看着木桶里的乔三秀有些空荡荡。

「师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该三叩九拜才是，哪敢恨」鱼二的眼神也空荡荡的，头靠在床边神情落寞：「柳乘风死了？」

蒋发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鱼二长呼一口气：「想必是死了，他要是不死我岂能活着，万一在诏狱里再胡乱说了些什么，只怕师伯也落不得干净了吧，索性不如他死了简单」。

见蒋发不语他又嘿嘿冷笑：「柳乘风啊柳乘风，你向来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我早些死了，却没想到你死到我前头了，而且还是为了我而死」说着目光一扫蒋发：「只是这仇我是报呢还是不报呢」。

「恩仇皆在一念间，是报恩还是报仇皆由你心」蒋发脸色平静，这话却让鱼儿心头受创，一时没了主意，蒋发到底是他的仇人呢还是恩人呢？

「宗主可逃了出去？」半响鱼二问道。

蒋发点点头：「被他侥幸逃了，但逃不了多久的！」

鱼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那柳乘风死的也算值得了，便是我死了也算值得了」。

蒋发蹙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鱼二看了他神情笑道：「师伯是不是想问什么」。

蒋发摇头：「没什么想问的」。

「那我倒有些话想问师伯……」鱼二才开口便被蒋发打断：「我既然都不问你，你又何必费口舌问我，用你那句话说来，咱俩道不同，多说无益」。

「师伯说的对」鱼二点点头：「那师伯何时放了我？」。

「最迟明早这周边十余里没有上千也有好几大百的锦衣卫，放你出去无疑送死，岂白费了我功夫救你！」蒋发站起身来：「好生歇着，待出了这地界自会由你去了」。

「师伯不怕我卖了你么？」鱼二突然问道。

蒋发冷笑：「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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