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没回话,而是打量屋子,正儿
八经的三间草房,坐北朝南,正中为厅,左右为偏,东厢黑乎乎的,西厢点了一个油灯,一个中年男子伏案看书,家中来客,他头都没抬。
见她不说话,俩老人也不再多问了,也好像是怕打扰了那中年男人读书,便出了正屋去了厨房,素净有些好奇的看着那男子,然后走到西厢门口探头打量里边,男子有所察觉,扭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然又麻木。
素净便退了出来,这时老汉端了碗热粥还有咸菜,素净也不言谢,便在正厅吃了起来,老汉也不言语,去院子里忙活去了。
素净吃的很慢,因为屋子里比外头暖和多了,她担心吃的太快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她不像那仨货像关了很久出来撒欢一样,摸黑在林子里掏獾子洞,她被关了许久,也是出来透透气,只要不是在兵堡里就行了,但也并不想遭罪,比如这大冷天在山野里吹寒风。
不过一碗粥而已,即便吃的再慢,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在这期间老汉给屋里的中年男子送了饭,然后老两口在厨房里吃了。
素净吃完了,正犹豫要不要走时,老汉多嘴问了句:「要不要再来一碗?」素净想了下点点头,老妪白了老汉一眼。
刚吃一半,就听到远处有人大呼其名,素净放下碗筷跑到院子里回应,这儿,这儿……
老两口闻声一怔,相视一眼脸色有些小惊恐,慌忙走到院子里,拉着素净问道:「姑娘……」这个时突然发现素净袍子里竟还藏着兵器,顿时吓了一跳:「姑娘你……」
「勿要惊慌,防身用的」素净淡淡说道,又朝院外指了指:「我和几个兄长途径此处而已,待会他们来了也会讨口吃的,而且……他们很有钱!」
本来有些慌张的老两口听了话暗暗松了口气,特别是老妪听闻有钱,眼睛还放了光。
不一会儿常宇几人循声寻来,一进院子况韧就显摆似的扬了扬手中猎物,三只野兔,一只野鸡,还有俩獾子。
王征南将马牵到院子里来,见常宇已经和老两口攀谈上了。
少年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也特别会来事,二两碎银往老妪手里一塞:「弄口吃的,叨扰了!」
老妪开心的嘴裂到耳根子,随即又苦着脸说:「家贫无待客之物,除了稀粥外仅有一只下蛋母鸡,要不把鸡给杀了吧」。
常宇赶紧阻止,说俺们这现成的野味,你给烧了炖了就行了,正和老妪心意屁颠的忙活去了,老汉作为一家之主便留在正厅寒暄几句,也就是尬聊。
「俺们是走江湖的,但不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就是途径此处讨个方便而已」常宇一开口便先打消老汉的疑虑,也为了解释为何有马还带着家伙什
老汉笑着说:「看着诸位也不像好汉爷,倒像是军爷,不过军爷也没诸位好说话的,江湖人就是爽快」。
尬聊几句觉得没啥聊的了,老汉便出去帮老妪去弄那些野味,况韧和王征南坐在门口清理靴子上的泥泞,常宇这时也发现了里屋的那个中年男子,起身刚要去打个招呼,便见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江湖人,是军爷吧」。
常宇笑了笑:「你怎么肯定俺们就是当兵的呢」。
男子不说话,扭回头继续看书,常宇撇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四书五经,淡淡道:「尚未有功名在身吧」。
男子突然脸色涨红,怒瞪了常宇一眼。
常宇笑了笑,转身走回正厅,轻轻摇了摇头,况韧凑过来低声问道:「莫不是连个童生都不是?」
常宇点了点头,况韧叹息一声。
连童生都不是就是说童子试都没过,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看都这把年纪了,当真是没有读书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