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仙接过看了,眉头一挑,随即也笑了:“总算给督公出了口恶气”。
“刚拽出根头发丝,还谈不上出恶气,但只要摸着了头发丝,这恶气早晚会出的”常宇淡淡一笑,余人见他这般轻松,便也你一句我一句问了起来。这事也不算什么机密的事,常宇便说了东厂挖出张献忠在京城潜伏的一个情报组织,众人听了也是大喜,毕竟这伙人之前在凤阳皇陵挑衅常宇的事也不是什
么秘密,当时闻者无不愤慨,特别是常宇身边的人,恨不得抽筋扒皮。
然,这种秘密组织并非两军正面对垒,想扒皮抽筋要先找到人,可这种地下老鼠玩的就是神出鬼没,让屠元一众行伍之人空有力气打不到地方。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术有专攻,巧了,东厂和锦衣卫就最擅此道,虽说麒麟宗藏的深,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露了马脚。
“将这些狗日的千刀万剐了,对了督公,您给春公公捎个口信留一个主犯给俺,待俺回去了一刀刀的剥了才解恨”屠元哼哼道。
常宇轻笑摆摆手,才刚盯上,还没动手呢,这麒麟宗能藏那么就才露出尾巴,说明谨慎的很,要想抓大鱼就要沉得住气。
屠元闻言脸上露出遗憾:“还没抓呢,那春公公这着急忙慌的……”
常宇微微一笑,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那小子或许猜到咱家最近肝火旺,特送来一碗清心去火汤”。
“嘿,那春公公确实有心了”屠元干笑几声,扭头问况韧:“大冷天的从京城到这儿上千里地,这鸽子一夜就飞过来了”。
况韧点点头:“快吧,先飞到宁远,然后又转到这的,这上千里地要是骑马最快也得今晚上能送来”。
太不可思议了,屠元皱着眉头问常宇:“督公大人,这鸽子飞的可比马快多了啊,它不累啊,还有他咋不会迷路么?”常宇还没说话,姬际可就忍不住搭腔:“但凡长翅膀在天上飞的都比地上跑的快多了,当然了你不要抬杠说那些鸡鸭鹅什么的,而且这是信鸽比普通的家鸽速
度快多了,一天轻松飞给七八百里吧,说着看向常宇,是吧督公大人”常宇点点头:“一般信鸽一天飞行一千里地很正常,特训的信鸽一天两千里地都可以,咱衙门的信鸽是用来执行军务或传递紧急情报的特训信鸽,这点路程对他们来说轻轻松松,有记录的特训信鸽从非洲西部海上起飞,经过55天跨越大海直接飞到伦敦,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地方,但咱家告诉你们,这俩地方相隔两
万里地!”
啊,众人张大了嘴巴,两万里地,那得是多远啊!
“这,这,飞越大海它也不会迷路么?那累了怎么休息,难不成还水上漂?”屠元坑坑巴巴的问道。
常宇叹口气:“天生万物,每一种都很神奇,信鸽自带导航,且天生耐力好,可以连续飞行数日不落,当然都是要经过特训的……”随即又科普了一些自己所知有限的知识,比如普通信鸽的时速可达每小时七十到一百二公里,特训的可以达到九十到一百五公里,远比健马跑的快,又比如信鸽有天生的导航定位系统,几乎不会迷失方向,就算迷失了也能很快调整过来,但也不可能精准到巴掌大地方,也不能像骑马一样说停哪就停哪,必须设点特训,比如东厂衙门的信鸽不能直接飞到塔山堡,因为它没来过,没训练过,他只能飞到宁远城里的指定大致区域,然后宁远的再派出专门飞塔山堡的信鸽,另外
用信鸽传递信息也是有风险的,因为在途中他会遇到一些飞禽天敌以及猎人……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一边吃喝一边闲聊,从信鸽又聊到张献忠的麒麟宗,然后又聊到李自成的神策,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轻松。
直到祖泽润喘着粗气从门外冲进来:“报督公大人,鞑子一早发兵将咱们在杏山周围的探马全部驱赶回来,此时壕沟以北尽是鞑子探马!”刚才还轻松愉快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常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放下,环顾众人:“诸位,来且了,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