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身上中了两刀一箭,他自个简单处理过了,虽说有野外求生技能但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已是奄奄一息,常宇查了伤势,也是暗自心惊,没死真是命大。
常宇帮水生缝合伤口上了药又包扎了伤口,又亲自喂了热汤,没多久水生逐渐恢复了些清醒,看到常宇面孔,顿时泪流满面:“东家,小的无能,小的没完成任务……”
不,常宇眼眶也红了:“你很棒,很棒了,是我大意了,外边那么多鞑子侦骑本就太过冒险……”
“不不不,东家是……”水生挣扎要起来,被常宇按住:“别说了,好好养伤,养好了才能随我杀敌!”
水生咬牙强忍泪水,用力点点头。
屋里头人见状,无不肃然起敬,对水生的敬重,对常宇的敬重。
一个将生死度外的夜不收,一个体恤下士平易近人的权监,都值得敬重。
水生活着回来,让常宇意外又惊喜。
但水生又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太振奋人心的消息。
多尔衮还活着!
水生是能听懂一些满语的,这是从那几个盘问追杀他的鞑子口中得知:“他们说若被那几个刺客逃了,摄政王降罪下来要杀不少人!”
没打中么?
还是打中了却没打中要害?
常宇有些失落,虽说本没抱着多大希望,但想着这一番折腾竟是无功,总归心里有落差。
“能杀掉他固然是好,这厮侥幸活下来从此也要被恐惧笼罩,日夜不得安宁,令其无胆再窥我大明!”马科看出常宇的失落之意,出声安抚。
常宇澹澹一笑:“倒也不急,他早晚要死在本督手里,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马厩里,屠元拿着刷子认真的在给常宇的坐骑刷毛,姬际可走了过来:“督公并非真的在责怪你,他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会因此责怪与你,说那些都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屠元回头看了姬际可一眼,笑了:“俺自太原起就跟着督公了,岂能不知他为人,与其说他责怪俺私自出城,实则是担忧俺冒险罢了”。
“原来你也知道此举太过冒险啊”姬际可没好气的说道:“你一身伤,在加上昨日之事鞑子正在火头上,若真遣兵马出城堵截,你今儿必讨不了好!”
“俺若说算定了鞑子今儿不敢出兵,你会不会觉得俺是马后炮?”屠元笑了笑,姬际可一怔随即叹口气:“督公常说,麾下只有一个没脑子的就是吴中,你貌似确实比他好些”。
且,屠元翻了个白眼:“貌似?俺可比吴总那厮……哎,吴中虽莽撞,但忠义无双……吾不及他呀!”
姬际可长呼一口气:“先不说吴中,你此番出去跑到锦州城外当真没遇到鞑子兵?”
“谁说没遇到,大小十余股侦骑,有从锦州来的有从松山来的,但没一个敢近身!”屠元眯着眼:“但说来也奇怪了,过了杏山到咱们这边却不见一个”
姬际可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看来督公所料不错,他们憋着气要玩大的了”说着抬头望天:“这雪也停了,想必数日之内必有大变”。
“嘿,俺还是那句话,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用什么战术那是督公和马总兵,祖将军他们操心的事,俺只管厮杀,管他来还是咱们去!”
姬际可笑了:“你这一身伤……”说着摇摇头!
屠元又翻白眼了:“便是带伤上阵,也不会被你抢了风头的!”
姬际可大笑:“你可是要封狼居胥的悍将,谁能抢你风头”。
不!屠元站起身来,一脸郑重道:“俺要做的是大明屠元屠将军”
姬际可一怔,走到屠元跟前伸手摸了摸他额头:“难不成咱东厂卫还有别的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