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所有人又再次惊掉了下巴,如果费这么大力气才建成的高炉只能用一次,那成本之高是谁也招架不住的。
曹友义结结巴巴地问道:“侯爷那个泰西人有没有提到这种情况”
刘文耀没有回答,而是不顾阻拦,冒着二次坍塌的风险,又下入到炉内,仔细检查起原因,曹友义和其他窑工匠见状,也纷纷跟了下去,毕竟这也是他们的血汗,谁不心疼。
“不应该啊”
说到底,刘文耀也是个二把刀,只知道简单的理论知识,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无人可以商讨请教,只能自己来慢慢摸索。
众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曹友义拿着一块掉落的碎砖,道:“侯爷,就碎了里面的耐火黏土砖,是不是咱们选的黏土不对,不够耐火?”
一旁的老窑工壮着胆子道:“小人斗胆猜测,应该不是砖的问题,如果不够耐火,烧窑的时候就会碎,不可能等到出完窑,炉子冷了才碎,是不是和我们开山取石一个道理,先用大火猛烧,然后浇上凉水,冷热交替,山石就崩裂了。”
曹友义疑惑道:“那以前的炼铁炉用的是青砖,怎么没发生这种情况?”
“也许是火的问题,以前烧的是石炭,也不用鼓风,所以火不够大,而用了侯爷的妙法之后,烧的是焦炭,三个大风箱不间断地鼓风,火比以前大了许多”
刘文耀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很多细节,后世的炼铁高炉是轻易不断火的,会不会也是这个道理。
看来专业的事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自己虽然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学识和眼界,但在很多方面,不见得就比古人强。
不可小觑了古人呐
正在这时,高坎找了过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刘文耀对曹友义交代道:“曹管事,抓紧时间把炼铁炉修葺好,还是按咱们原来的办法再试,不过一旦点火就不能熄火,把窑工分成几拨,日夜倒替开来,不能断人,这个窑工不错,提拔成二管事,遇事多和他商量。”
“明白了,侯爷。”
交代完后,刘文耀就和高坎回到了沛县,为了炼铁的事,他已离开了多日,需要处理的事情攒下一大堆。
高坎之前被派了出去,作为王文明的亲兵一同赴南京加官受赏,今天才刚回来,一同到来的还有陆黎。
高坎禀报道:“侯爷,王文明倒还老实,一路上听话得很,叫他往东就不敢往西。”
“嗯,贪财的人一般都惜命,不至于为了针脚大的机会就铤而走险,而且他身边全是咱们的人,闹出不什么幺蛾子,但也不能大意,陆黎,让你的人日夜不停地盯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