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士卒正不情不愿地慢慢逼近圆阵,自己后方却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不由的更加心惊。
刘文耀心头一松,知道是胡万和陆黎来支援了,同时也察觉到了淮安军的异状,果断下达新的军令。
“所有人,向前突进,杀!”
杀
杀
杀
此消而彼长,伴随着敌军的嚣张气焰被打下去,新兵们却打出了气势,打出了感觉,呼吸着满是甜腥味的空气,跨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如下山猛虎一般,大踏步地前冲。
最前方的淮安军首先绷不住了,扔掉手中的刀枪,四散而逃,这一举动形成了连锁反应,带动后方阵型全线溃败,将校们不管如何约束,也起不到半点作用,只得跟着一起逃命去了。
击溃了城外的敌军,稍稍整军,刘文耀就严阵以待,防备着城内,那里才是对方的精锐所在,难度不比城外小。
可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对方有所动作,按理说城外这么大动静,城里不可能听不到,肯定是在以逸待劳,蓄势待发,暗憋坏水。
自始至终,灌南县的城门就没开启过,城墙上也一片寂静,副总兵郑隆芳和四千精锐从没露面,好像外面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毫无相干。
憋坏也得有个限度,不能总叫人干等,刘文耀派出敢死之士翻墙进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却让人大吃一惊——城内不见一个淮安军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负责通传的士卒穿过二堂,快步走进县衙后堂,二堂的屋梁上,吊着的是“不识好歹”的知县,而副总兵郑隆芳正搂着知县的两个幼女呼呼大睡。
砰砰砰
“大人,大人,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大人,十万火急啊”
“大人”
副总兵喝了不少酒,又连夜操劳,睡得死沉,士卒连敲带喊了半天都没叫醒,无奈只得破门而入,抓住他的肩膀一阵猛摇。
“啊谁”
从深度睡眠中惊醒的郑隆芳惊慌失措,待看清来人和自己赤裸的身体后又变得愤怒无比,伸手欲抓床头的腰刀。
士卒连忙死死摁住他的手,大喊道:“大人,火烧眉毛的大事啊,我军被大队敌军偷袭,死伤惨重,城外的军营都成一片火海了”
“啊,那怎么不早来禀报,延误军情,看我不劈了你”
“大人,要杀小的不急于一时,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
“你说的对,睡他娘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