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我们火器营先杀灭了对方锐气,你们能拼得过那群八旗‘汉军’,他们可是自小关外苦寒之地长大,胳膊比你的大腿都粗,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你们还折了好几百人”
“行,这点我认,但震天雷那玩意太贵,拳头大一个铁疙瘩,就得花掉五钱银子,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样败啊”
一提到钱,陆黎嘴也不那么硬了,因为天津一战,什么东西都是敞开了用,几乎把赶制出来的五万多个震天雷全耗费干净,而且这玩意不仅仅是费钱,所需的材料,例如硫磺、硝石等属于军需管制物资,平常很难买到,也幸好是天津商贸发达,货物种类齐全,要不然连花钱都找不到地方。
张把头咳嗽了几声,打圆场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咱大明的国库都掏空,不过火器的确是军中利器,当年贼酋努尔哈赤就是被宁远城头的将军炮轰死的。”
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阵咳嗽,他作为亲兵营把总,时刻护卫在刘文耀的左右,不知挡下了多少明枪暗箭,不到半个月,全身的大伤小伤就多达十几处。
刘文耀上前拍了拍张把头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然后对二人道:“行了,叫你们来是总结得失的,不是来争功劳的,此次大胜,谁出力都不小,缺了谁都不行,而且我相信,凭着一战击败顺军的制将军刘芳亮,二战歼灭两千精锐‘汉军’,阵斩恭顺王的战绩,咱们勇卫军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晓。”
闻言,胡万和陆黎都面露喜色,扬名立万,谁人不想?
但刘文耀话头一转,泼冷水道:“但不管是顺军还是八旗‘汉军’,都是吃了轻敌大意的亏,咱们勇卫军的斤两,自己人得清楚,三千人对两千,赢了就这么高兴,说明你们心中也认为咱们不如孔有德的手下,而且咱们不眠不休地做了那么多的布置,陷阱,最后还得拼刀子见红,说明咱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说起拼刀子见红,对方还是栽在了轻敌大意上。”
刘文耀下了船仓,里面有二百多杆码好的火铳,都是从八旗汉军哪里缴获来的,制作相当精良,铳身上还印有“王天相”三个小字。
他随便拿起一杆来到甲板上,熟练地清理引火孔和引药锅,倒入引药,再从前端倒入发射药和铅子,抽出通条捣实,点燃火绳,三点一线,对准远处的一群海鸟,扣下了龙头扳机。
砰
一声闷响过后,百米外的一只海鸟应声而落,掉在了海里,瞬间引得勇卫军士卒们的叫好声不断。
“好”
“都督神勇”
“竟然能打这么远”
“啊,都督还会打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