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自信,可本侯这人执拗的很,偏要杀,你作何计较?”
“侯爷,不用再拿这话来吓唬学生,如果说您几句难听的就会招来杀身之祸,那先来一步的朝宗兄早该死了十次二十次了,可他不还好端端地活着吗,由此可见,侯爷心胸之宽,肚量之大,绝非常人能比,岂会轻易与我等计较长短?”
“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金陵四公子竟也是个溜须拍马之徒”
“学生句句肺腑,何来溜须拍马一说?”
“哈哈,说不过你,不过,如你所说,我倒还算个开明的侯爷,那白天的时候,你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恶语相加?”
“白天的时候,学生同样句句肺腑,何来恶语相加一说?难道侯爷不是打算守着这方寸之地,任由顺贼鞑虏在外夺我明土,杀我黎庶吗?”
“何解?”
“纵观候爷这几个月的行事,一向是杀伐果断,锐意进取,以三千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起家,于京师大败顺贼的宿将刘芳亮,天津阵斩满清的三顺王孔有德,携民南撤至海州,立足未稳就又击败了拥兵甚重的刘泽清,聚民积财,步步为营,以至最终要了他的性命,还把总兵官王文明作为傀儡,暗中抢占了煤铁重镇徐州,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尽显乱世枭雄的本色。”
“刘安把这些也和你说了?”
“没有,全是学生来海州后,从细节上推断出来的,如果不是亲临此地,断然想不通里面的关节,但所有的锐意进取全在鱼台之战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满清的兵力被顺贼吸引到了山西陕西一带,山东群龙无首,官民各自为战,正在被满清的少量精锐各个击破,只需海州强军一出,定能群起而响应,复我大明沃野千里,此乃绝佳良机,可侯爷您却按兵不动,还勒令各级军将不得再行招惹满清,开始转攻为守,大有凭借徐州、海州这两个弹丸之地,来独善其身的意思,这难道不是欲作守户之鹰犬吗?”
“你一介书生,不懂的兵危战凶的道理,即使少数的满清精锐,也不是现在的我能抗衡的,只有暗中积蓄实力,厚积薄发方能水到渠成,再说,我想把徐州海洲打造成两座铁桶,以获得安全的容身之地,然后再静观其变,以待时机,有什么不妥的吗?”
“当然不妥,战机稍纵即逝,即使以后还有变故,那能比现在的机会更合时宜吗?且打仗打的是人财物,纵使将徐州海州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又能如何,地少民薄,财力有限,等强敌慢慢蚕食掉整个北方,集大半个明土来攻我徐海,又将如何抵挡,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强如南宋钓鱼台,苦拒全盛时期的蒙元几十年,到头来不还是被攻破了吗,不过是分个早晚而已。”
其实刘文耀经过与满清一战后,最新的计划的确是坚守徐州海洲,且有海路可以与外界互通有无,不至于被困死孤地,然后静观其变,因为满清毕竟人少,攻占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有机会出现,但听方以智的意思,好像他有更好的谋划一般。
“那照你所说,本侯该当如何?”
“上中下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