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甲费力地看着片瓦：“我求你放过卓萩儿。她是个可怜的瞎子。”

“瞎子怎么了？她长得很美嘛。我就快娶她做老婆了。”

片瓦笑得极无耻。

“你连瞎了眼的人都骗！”

俞越甲嘶吼：“你不怕天打雷劈，下无底地狱吗？”

“无论瞎子，还是睁眼瞎子。你们都活该被我骗。人就是这么贱的东西。”

片瓦得意地狞笑。

“你说这些，不怕你身边的人传出去？”

俞越甲问。

“他们都是我的亲信。我们有钱一起花，有女人一起玩。”

片瓦彻底露出可怕可恶的面孔。

“你丧尽天良，一定会有报应的。”

俞越甲咬牙切齿。

“我也想有点儿报应啊。可惜呀，至今还没有。”

片瓦手指着俞越甲：“你就安心受死吧。你不但得罪了我，还得罪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西天佛祖、东海神仙，你没有活路了。你老娘，我会好好照顾的。不过一个不留神，她掉进井里淹死了，我也没办法。”

“片瓦！你个老浑蛋！浑蛋！”

俞越甲破口大骂。

“你骂我，我不疼。你老娘死了，你的女人陪我睡觉，痛的是你。我们走。”

片瓦笑呵呵地转身。

俞越甲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

“教主，你可不可以放了他？”

卓萩儿来见片瓦。

“你不是和他互不相干了吗？”

片瓦盘膝坐在床上。

“俞家有恩于我，我忘不了。”

卓萩儿语气温柔。

“入我教来，不容私情。俞越甲冒犯神明，其罪当诛。”

片瓦突然吩咐：“你们先下去吧。”

卓萩儿听见脚步出去和房门关紧的声音。

接着，她闻到了片瓦的口臭。

“陪我睡觉如何？”

片瓦的话更臭：“然后，我会考虑你的要求。”

卓萩儿呆住了。

“我不会强逼你的，你只要说行或不行。”

“不行。”

卓萩儿断然说。

“如果你说不行，那我可要强逼你了。”

片瓦一付无赖嘴脸。

在瞎子面前，他的神态更卑劣的多。

“我相信你、敬仰你，把你当救星，当好人。”

卓萩儿的心都要碎了：“我全部的梦想，全部的希望都给了片瓦教。想不到真如俞大哥所说的，你是个下流无耻的坏人。”

“我这样的坏人，就是最好的好人。没有人能反抗我的！”

片瓦一把抱住卓萩儿。

卓萩儿狠狠挠了片瓦一把。

啊！

片瓦惨叫松手，左颊鲜血淋漓。

“我阿爸临死时，留下一种毒药给我。这种药可以当蔻丹涂在指甲上的。我阿爸说：小萩儿，无论谁想欺负你，你只要挠破他的皮就行了。这种毒见血封喉，中者必死无救。”

卓萩儿静静地说。

片瓦惊惶地跌倒。

他口不能言，脸色发绿，只挣扎了几下便咽了气。

北风中夹着雪花，枯叶也跟着飞。

“俞大哥！俞大哥！”

卓萩儿在东郊呼唤着。

喊了很久，有人问她：“姑娘，你眼睛看不见吗？”

“是呀。你看见一个男人了吗？他被片瓦教吊在这里天葬的。”

卓萩儿连忙回答。

“他便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不过，他已经死了，很吓人的，你还是看不见的好。”

那人叹息。

卓萩儿慢慢地转身。

北风，刀一样刮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