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优美迷人的歌声中，高耀祖面色从容走进百乐门，与迎接他的陈老板握手相见。

高耀祖谈笑风生，陈老板也是红光满面。

谁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生意谈得很成功。

两人落坐不久，陈老板的一个相好的就过来拉他进了舞池。

高耀祖微微一笑，品尝杯中的葡萄酒。

一个身材苗条，梳着长长辫子的姑娘坐在高耀祖身旁。

“能陪您喝杯酒吗？”

姑娘浅浅地笑着，声音低柔地问。

“深感荣幸。”

高耀祖见她不像舞女，也不像名暖。

他虽然心里诧异，仍不失礼节地一笑。

两人对饮。

“我叫梨曼晴，是本地人。”

姑娘悠闲地放下杯子，轻言轻语地说。

高耀祖感觉她的声音和气质都有一种极其迷人的意味。

这似乎，远远超越了她年龄。

是不该具备的成熟。

“我是高耀祖。东北人。”

高耀祖微笑介绍自己。

“东北，是很远的地方啊。高先生来上海做生意吗？”

梨曼晴给高耀祖点烟。

她自己也点燃一根香烟，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

“小生意，不值一笑。”

高耀祖微微一笑。

“能说说吗？”

梨曼晴感兴趣地问。

“无非是吃穿俗务，有辱梨小姐清听。”

高耀祖微笑着向梨曼晴举杯。

“小姐，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梨曼晴轻抿一口酒，眼神里透出无限感慨。

这时，舞曲和歌声告一段落。

梨曼晴起身离开。

“高老板，怎么不跳舞啊？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

陈老板走过来。

“不是一个人。刚才还有一个叫梨曼晴的小姐过来陪我。”

高耀祖微笑着吸烟。

“哈哈哈！梨曼晴？她说她叫梨曼晴？老高啊，她二十年前就跳楼摔死啦。你不是活见鬼了吧？”

陈老板一楞，随即大笑。

高耀祖也楞住，心想：不会吧？

第二天的傍晚，夕阳残照。

高耀祖在码头看着工人们装船。

眼看着装货顺利，高耀祖心里很高兴。

他突然发现梨曼晴身穿青花白旗袍，站在船头看着夕阳。

高耀祖急忙来到船头，看见

她辫尾的散发在海风中飘浮不定，煞是动人。

而她的身材，更是女人中的极品。

“梨小姐，你怎么在我的船上？”

高耀祖接近梨曼晴，难以置信地问。

“晚上还去百乐门玩吗？”

梨曼晴回身妩媚地一笑。

高耀祖虽然久经风月，还是被梨曼晴夺人的美丽震撼到了。

他心里想：哪有这么美的人？这就是仙女啊。

“问您呢，怎么不说话？”

梨曼晴轻轻地笑。

“啊，梨曼小姐光临敝船，我哪也不去啦。”

高耀祖也笑了，来到梨曼晴的身边。

她身上的法国香水味，沁入高耀祖的鼻孔里。

“你看夕阳多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梨曼晴转身，用俏手一指将落的夕阳，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哀愁。

“我现在只觉得，每一天每一天的，都过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