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训练营里,回荡着跳绳的啪啪作响声、拳手打空击时的吐气声、击打沙袋的砰砰声、训练师喂靶时的乓乓声,还有各种沉闷或是激情的吼叫距离比赛还有一天的时间,水哥和罗亮泡在的小拳台里练习着节奏击打,在这个环境里显得非常低调。
挨晚时,常青来到训练营,看到水哥和罗亮在雪橇车旁边休息,
“亮,水。”
“常青,今天没有对打练习啊,怎么跑来了?”水哥挺起身,罗亮也伸了伸腰:“怎么样,馆里忙不忙?”
“老样子,对了亮,我师傅想见你,有些话想和你聊。”
“米教练?”
“是啊,在我拳馆那边呢,想跟你说说这次比赛对手的事。”
“这样啊?那我也一起去,走吧亮,去看看拳王给你支什么招!走走走,换衣服去,等我们一下啊常青。”水哥拉着罗亮就回宿舍换衣服了。
米教练是常青的师傅,同时期的,包括唐总、港教练这些,早前都喊米教练叫做“米哥”,所以后来米哥人送称号“米格战斗机”,如果非要在这个系列里面选一个恰如其分的机型的话,那应该是鞭挞者吧,因为米哥时刻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鞭挞自己的同时,也在鞭挞同期同级别遇见他的所有对手。
水哥称米教练为“拳王”,而不是具体的比如重量级拳王或者是轻重量级拳王等,那是因为米教练在业余时期和职业初期一直深耕在7公斤,但是后来他越战越勇,事态的发展不得不让他对于拳击之路有更高的幻想和更具体的行动,所以在那之后,“米格战斗机”一路上升,在超次中量级、中量级、超中量级、轻重量级、次重量级和重量级,陆续摘得拳王金腰带,成为震惊拳坛、显赫一时的“六个级别世界拳王”。
水哥和罗亮跟着常青来到南都老城南的一家名叫“天蝎座”的酒吧,离后街拳馆不远。常青后街拳馆的招牌贴在一个青砖石瓦的巷口,想进入拳馆要进到巷子里走过第一个门垛然后左拐。这家酒吧也差不多,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不像城中的另外一家酒吧“鹦鹉螺号”,经常聚集着一些南都本地训练的和周边的或者是来打比赛的拳手。水哥和罗亮也一向以“自律”著称,对于酒桌而言,大多也就是参加拳馆的庆功宴之类的,只有在看比赛或者是有活动的时候,偶尔去鹦鹉螺号喝几瓶啤酒,而对于这类小众的地方,自然是没有来过。
常青进到酒吧里,来到四号桌,水哥和罗亮对米教练毕恭毕敬,鞠了躬然后坐下。
米教练比唐总还要年长一些,实实在在奔六的人,年龄和祥铃叔相仿,却更加显得饱经沧桑,也许相较于扑在自己事业上和乐于自己工作的人而言,纯粹的热爱会显得更加困难。
米教练和唐总那时候都在丽国打比赛,一面之交。唐总那时刚结束国赛时期,像一个愣头青,不像后来懂一些人情世故,所以那时候他在丽国俱乐部里的联合推广人也很无奈。在米教练已经在争夺轻重量级拳王头衔的时候,唐总还只能给米教练打一打垫场赛。
米格战斗机急速上升,轰炸各个重量级,一时间非常火,那时候米教练还不停更换自己团队里的人,还把自己的团队架构升级了,配备了很多只有顶级拳王才有的配置,例如私人助理、保镖、专属的cutman、按摩师,甚至是心理治疗师。不过后来,米教练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迷失了,这种迷失的感觉唐总在小有成就后也或多或少有过,但是后来唐总选择了研究、深造、回国创业,而米教练觉得自己当初的热爱已经不再纯粹,他沉醉在商业化里却也挣扎在权欲之中,最终选择了关闭心扉,归去无踪。
罗亮和常青的接触多一些之后,米教练的行踪也逐渐浮现,加上之前的一面之缘和差不多的生活经历,米教练和唐总也时有聊天,倒也是英雄相惜。
而常青,也算是继承了米教练的衣钵,立足于最纯粹的热爱,享受最孤独的运动,感受内心深地的慎独性,在老城南的深巷里,专注于细腻的拳击技术教学和拳击推广,尤其是喜欢白纸般的零基础学员,米教练认为零基础学员可以学习到最纯正体系的拳击,在常青继承家里的老房子以后,米教练甚至喊他对于零基础学员,只需要消费他们的“热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