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么紧张!”
饶是看出了我的谨慎,纳兰闯当即确认道:“来的,纳兰家的人!”
“那就好,”我稍显释然,这才放松了警惕。
下车后,也隐隐认出了四房中人。
虽然我和他们并不相熟。
可早前在纳兰家的内院,倒也见过几次。
说来,还是有印象的……更何况,人群中还不乏有几个记忆深刻的“熟面孔”。
在我下山之前,他们还曾随着纳兰正德,一起阴阳怪气的嘲讽过我。
所以,对他们,我印象即深!
“姜承,”纳兰四爷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可算来了!”
说着,他还不顾形象的走了上来。
这一幕,落在四房各户的眼中。
大有亲自相迎的排场,纳兰家有根深蒂固的辈分之别。
在他们眼里,且不说四爷是如今纳兰家的家住,再次也算四房的话事人。
有谁值得他亲自迎接。
起初,四房整齐列阵,还以为是迎接纳兰太爷。
没曾想,只是为了接应我……一时间,四房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爷爷,”纳兰闯轻声打着招呼,也焦急的问起眼下的形势。
“一言难尽,”
纳兰四爷无奈的摆着手:“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都和你们说了。眼下,也还有人在周围寻找,只盼能赶紧找到她们!”
“一味的找,是徒劳无功的,”
我相信:“今晚,纳兰家轮班值守,看护结界,别说是人员出入,只怕有点风吹草动,他们也会警觉,更何况,是三个大活人突然消失……”
“没错,”纳兰四爷对此表示认同:“接下来……”
语气等他发问,倒不如我率先大厅:“对了,南茅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你是问龙虎山的那些人?”
纳兰四爷压低了声音,哪怕是在纳兰家的人群中,他都显得尤为谨慎:“这事,可不像是龙虎山的人所为,刚才,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事后,我和纳兰镇江都想了想,不管是纳兰文静还是纳兰馨,就算纳兰镇江也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要想不漏痕迹,悄无声息的带走他们三个,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我当然知道,”我轻声袒露:“从眼下的局势来看,他们三人,多半是进了结界之中,我想知道南茅的动向,才能进一步去想,如何进去接应!”
这么一说,纳兰四爷瞬间恍然。
竟敢他不知道我打听南茅的动向,究竟是什么意图。
可他心有权衡,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干着急。
还不如随我安排,也许……也许凭我的智谋,还能救回纳兰馨。
对于纳兰正德,纳兰四爷是不会上心的。
毕竟偌大的四房,人丁兴旺,不缺一个两个佼佼者。
但纳兰馨是谁!?金华娘娘的应劫转世。
很多时候,纳兰四爷自己都在想,他能出任家主之位。
都是得益于金花娘娘的庇护……只怕纳兰太爷,是深知纳兰馨为应劫而至。
为了能帮衬上她,纳兰太爷才不惜将偌大的纳兰家交付给了四房。
所以纳兰馨若是有个差池,只怕纳兰四爷,很难有所交代。
“我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龙虎山的动静,不过,”纳兰四爷略微一想:“要想真正了解龙虎山的事,最好,我们还是去一趟六房?”
“不错,”我早前还真就忽略了,六房的人睿智,纳兰文静更是六房的团宠。
以纳兰镇江的睿智,一定在这段时间内,有所部署。
没准,他会有办法呢?
我释然开惑:“那就先去六房,找到纳兰镇江再说!”
“他们在帐篷里,”纳兰四爷亲自带路,甚至拉着我同行,直奔帐篷区。
穿过零散列阵的南茅中人。
他们井然有序的分成了各个“小组”……听纳兰四爷随口提及。
下半夜,龙虎山陆陆续续来了五百多人。
而且都是龙虎山的道门精英。
眼下,以师门传承,化小组为单位。
起初,我还没有听懂,错愕的一问后,才明白。
说的直白一点,就好比一个师傅,有三十个徒弟。
那这师傅和徒弟,就是一个小组,这样能有效的便于人员管理和编排。
而这些“小组长”的师傅,几乎都已经达到了天师境。
黄袍加身,极其醒目……他们就是管理各个小组的。
以此类推,从而到龙虎山的掌教手里。
纳兰四爷还直呼:“龙虎山对于人员管理和部署,倒也费了心思。否则,换做以往散漫的管理方式,只怕早就和我们北马这边,产生的矛盾!”
“可这种管理方式,得益也仅限与此,”
我断言:“从大局观来看,这是南茅的弊端,几次失败,都还不长教训,注定了南茅这些人,是该吃瘪的!”
“小声一点!”纳兰四爷急忙提醒:“这里可是南茅部署的防区!”
倒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眼下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没必要和南茅撕破脸。
所以,纳兰四爷格外谨慎:“都说北马一脉,众生皆是耳目,可南茅龙虎山也有自己的本事,入了天师境的大能,闭气凝神,足以耳听八方。你小子说话,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倒是我唐突了,”
我尴尬致歉,眼下,南茅已经和北马产生的了矛盾。
也知道了纳兰家有人下落不明,他们都在暗处打听消息。
这也难怪,为什么挤在人群中,纳兰四爷也一直是压低了声音。
此后的路上,我半句话也没敢开口。
直到步入棚区……说是棚区,这里和早前一样。
偌大的山脚,只有一顶宽硕的帐篷。
自打纳兰家有人下落不明后,里面轮值休息的人手,也全都扩散了出去。
六房几乎是全员寻找,就连棚户外门站岗值守的人,也没有留下。
走进帐篷里,一眼就能看到二十多个老者,围聚在火炉旁,似乎商议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可不小,远远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