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纳兰正德冲我厉声一喝,显然激动的有些失控了。
不过,他这一声怒斥,唬的不是纳兰镇江,而是冲我。
我又不傻,我当然明白,纳兰镇江的意思,是暗指当下,我若作为四房的人,却跟着六房离开。
这难免会让四房的颜面无光,为此心生间隙。
可即便如此,我姜承也不是四房的人,随意可以拿捏威慑的。
便迎视着纳兰镇江的眼神,我故作轻蔑的一笑,走向了纳兰镇江,走向了六房的队列。
“姜承,你竟敢……”纳兰正德的话没有说完。
迎来的,却是纳兰镇江的威慑:“怎么?我让他随行,还容你来阻止?”
“可他是四房的人,”纳兰正德话音刚落。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震耳欲聋,令周遭的人,全都猝不及防。
“啪”声之后,“简直是放肆,”纳兰镇江瞪大了眼睛:“跟谁学的?成天张口四房,闭口六房……就是你们,成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才有了内院的门户之见!”
这一耳光,虽然是打在了纳兰正德的脸上。
可那震撼的耳光声,却涤荡在众人的而变,深深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威慑到了。
“你居然打我?”纳兰正德已经被那个耳光,给打蒙了,一脸愕然的看着纳兰镇江。
“怎么?!”
纳兰镇江傲慢的抬头,目光也是仇然怒视着纳兰正德:“作为长辈,我难道还没资格教训不成?”
“你凭什么!?”纳兰正德可不怂:“你是六房的人,当着我爷爷的面,我爸也在场,你有什么资格上来教训我?”
“又提六房?!”
纳兰镇江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既然划分的那么清楚,你觉得自己眼下,当着你父亲的面,当着你爷爷的面,你就能代表四房吗?”
“我,”纳兰正德鼻血横飞,这一刻没有了刚才的嘴硬。
因为“丢人”到现在,他目扫视,发现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纳兰四爷。
他们拽紧了拳头,怒视的并非纳兰镇江,而是自己……
没错,从纳兰四爷额头上皮皱凸起的青筋来看,自己的亲爷爷,都恨不得上来掌掴自己两耳光。
怎么会这样!?
纳兰正德甚至想回头,将原话质问纳兰镇江,他又能代表六房吗?
可话到嘴里,又咽了回去……因为他不蠢,他很清楚内院的局势。
没错,六房之中,纳兰镇江确实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而他纳兰镇江,别说是在六房,走到整个玄门,都是纳兰家的代表人物。
对此,纳兰正德是忌惮的。
这两耳光,也只能是认了……
看到纳兰正德灰溜溜的不在言语。
“走吧,”纳兰镇江也不做逗留:“姜承,我们正好找你有事商榷。”
“商榷?!”
我心里咯噔一跳,起初,我还以为纳兰镇江他们是循声而来,没曾想,他们似乎是专程来找我的。
“边走边说,”纳兰镇江当着四房的人,也留下一丝颜面:“这事,我和你爷爷说了,已经得到了他的同意,你和纳兰闯都跟我一起过来。”
说完还冲纳兰闯招了招手,而纳兰六爷则是冲四爷一笑:“四哥冒犯了,你这的事,我们就不打搅了,至于姜承那边,我会按刚才商量的,安排下去!”
“嗯,”纳兰四爷额首回应:“有劳了!”
“客气,”两个老头客套的回应彼此。
这也算是,给四房留下一些颜面,更是让我宽心,释然的随着六房的人离开。
相比于我这边,纳兰闯可没想那么多……
听到纳兰镇江的招呼,这小子立马就跟了过来。
紧随着我,离开了四房值守的人群。
便看着我们离开的身影……
原本已经按捺脾气的纳兰正德,瞬间冲四爷抱怨:“爷爷,你看看那个姜承!”
“胡闹!”
“啪”的又是一记脆响的耳光声,纳兰四爷气的虎目浑圆:“谁让你带头闹事的?针对旁人也就罢了,你冲姜承?那可是你父亲一户的亲妹夫!”
纳兰正德紧捂着高肿通红的脸,刚才那个耳光,虽不及纳兰镇江打的响亮。
毕竟纳兰四爷已经年迈,过了七十高龄。
可这一记耳光,彻底震撼到了四房的众人。
也让纳兰正德,心底破防……
“为了一个姜承,你打我?”纳兰正德难以置信。
同样,四房中人,也在内心里犯愁,为了一个四房赘婿,打了四房的人?
纳兰馨的父亲一户,虽在四房不受待见。
可纳兰正德从小聪慧、懂事,和纳兰馨一样,深的纳兰四爷的宠溺。
没曾想,今晚,纳兰四爷居然偏袒一个外人。
更是在六房跟前服软,任由纳兰正德教训四房中人。
可他们哪里会去想……六房素来清高,不屑过问其他各房的事。
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值得纳兰镇江站出来说话?
值得六房插手撑腰?
四房只看到了眼下,却没人深思缘由。
庸才,废物,纳兰四爷一眼看去,偌大的四房,当真没有半个聪明人。
回想着刚才,纳兰六爷和纳兰镇江的态度。
那句明珠蒙尘,显得格外刺耳。
一句扶不上的阿斗,没有言明,却默然让纳兰四爷,有些对号入座了。
四房,可不就是扶不上的阿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