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闯的父亲,颇显不悦的苛责道:“你以为,白天的四房各户对你偏见,是从哪来的?”
“我……”
纳兰闯脸色一滞,提起白天的话茬,他便瞬间哑然。
不是他认怂,而是怕借着白天的话茬,再一次激怒了他父亲,那少不了一顿责骂。
好在眼下,纳兰闯的父亲,都在担心着四房的动向。
明天的晨会上,如果四房在不发难,只会随着时间推移,白白浪费了当下的时机。
“不管了,”纳兰正德大胆提议:“就按爷爷说的,咱四房,就先对三房发难!”
“该怎么发?”
纳兰四爷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节骨眼上,把飞尸的问题,和纳兰七爷的问题,一并摆到台面上吗?”
“这,”纳兰正德也知这事一旦提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势必涉及到纳兰家的颜面。
无形中,也把七房卷了进来!
“姜承,”纳兰馨悄声问询:“你也说句话吧…..”
“说什么?”我不禁错愕的看着纳兰馨。
“以你的才智,”纳兰馨笃定:“你一定心有权衡,帮帮我们四房,就当,帮帮我爹!”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玩味的看着她。
“怎么?”她一愣:“还想,我在亲你一个?”
“那可不等值,”我想:“在怎么,也得让我今晚,去你房间,躺在床上慢慢告诉你。”
“无耻,”纳兰馨俏脸一沉,脸上泛起了微弱的红晕。
而这声咒骂“无耻”的声音,也引得桌上众人注视。
他们又看到了我和纳兰馨,在交头接耳。
当桌上寂静,我和纳兰馨的悄声,也就变得清晰起来。
“其实,”
我自顾对纳兰馨说着:“要论四房如何善后,今晚的饭局,就是最好的答案。”
“什么答案?”纳兰馨在意的盯着我。
“我这顿饭,就是最好的提示,”我话音刚落,纳兰馨就愣住了:“可你今晚,似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对,”我愕然强调:“就是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
“这叫什么话?”纳兰正德有些不屑,还借我嘲讽纳兰四爷:“这和以往的不作为,有什么区别?等风声过去,三房和七房,非但不会感恩,还会再次对我们四房出手打压!”
他们居然都听见了!
我有些愕然,也不屑再去理会……
但纳兰四爷却油然在意:“姜承,你刚才说的,可是认真的?”
“这,”我该怎么回答呢?
开诚布公,对纳兰四爷坦诚相对!
可人心难测,眼下人多眼杂,思绪各异。还有十几岁的顽童在场,他们年幼,分不清是非对错,是那种很容易被人套取口风破绽。
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只怪纳兰四爷自作聪明,倘若他不是借晚宴的契机问起。
而是和上次一样,把我单独叫到书房,周遭没有旁人,我兴许会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还会言明其中利弊。
可眼下这种场合,人前献策,本就是忌讳,尤其还是毒计。
就越发得藏拙……
“姜承,但说无妨,”纳兰四爷还在宽慰:“席间,就当一乐,说什么都不必往心里去!”
“我,”
我刚开口,手机铃声便恰逢时宜的响起。
当我掏出手机,原本是想挂掉的,可手机屏幕上,却赫然显示着刘局的号码。
“抱歉,刘局的电话,我接一下,”
解释后,我转身走到了一旁。接通电话后,还没来得及问候,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刘局急切的声音:“姜承,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了?”我听的一头雾水。
刘局也不了解详情,只是突兀的提起:“又有人,死于尸祸!”
“什么?”我骇然心惊:“在哪?”
“就是你所在的城市,”刘局也不禁狐疑:“姜承,你昨晚,真的确定已经焚了飞尸吗?”
我当然确定:“虽然没有彻底焚毁,可事后,应该你们也曾亲眼目睹……”
“是,”刘局也在纳闷:“当时,我的确看了,凤火灼尸,已经算得上是残尸尽毁,都已经烧成了一块焦炭,可飞尸真的除了,为什么还有尸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