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盲从……”

刘局颇显深意道：“以前是谁不重要，往后成为谁，才是你更该去想的事……在这人世间，道德，名望都是前人儒家的道学，他们往往成了一种负累，倘若你心如明镜，自觉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世俗之见？”

“刘局，”我一脸惘然：“怎么，我有些听不懂！”

“傻小子，”刘局浊气一叹：“就说你和龙虎山之间的恩怨，你既自认没有做错，心中既然无愧，又何须被道门问责？充其量，是你自身的能力不足……人活一世，是非对错，论自心而非论旁人所言。比起让你接管灵调局，或是委身入纳兰家，都远不及用自己的实力，去镇压玄门的是非对错之论……”

刘局翻身看着我，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然：“你说，今日为了一个张天师，龙虎山就敢围了上京论事，他日，你若僵尸的身份暴露，你以尸身化阳世浩劫，此番除魃度厄，玄门乃或阳世，会记载你的功劳吗？他日，那些人只会因你是异类，而非人族，就大举联盟，合力治你于死地。届时，他们何谈对错，只论你是阳世异类，便以驱魔除尸，为他们心中的正道……”你也身入玄门，那你的道何在？”

“我？”我的道！？

刘局声声提及的道，并非道家玄门中深邃的言辞。

而就是简单的字面…道，道理，对错！

自打龙虎山兴师问罪开始，我便是借刘局，借姜老爷子。

整个人都想着避开南茅的是非。

甚至希望姜家能从中调和……

可说到底，最终我错在了哪？

当初，我在镇魂塔上，也曾懊悔自己不听黄诗音所言，圣母心泛滥。

可现在回想……即便我稍显仁慈，也不代表，是我的过错。

“要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先得改变自己，”刘局轻拍我的肩膀：“往后，要不了多久，终有一天，我也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有足够的实力，集北马一脉的传承，去度阳世的浩劫……可再次之前，你得活着才能成长，凝聚出自己的团队，当龙虎山不敢对你出手的时候，你的声音，才会被他们听见！”

说到这，刘局颇显语重心长：“好好想想吧，若是想不出心里的道，脚下的路，也只会是一步错，步步错！”

说完，刘局倒头睡下，熬了两天一夜，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独留下我，背靠床头，不断反思。

刘局的话，听起来杂乱无章，像极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思绪。

可细想当中，似乎又满含深意！

沉浸在那思绪间，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便到了鸡鸣破晓的时辰。

在白昼交替的催使下，我渐入梦境。

这绝对是个，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到的梦境。

画面模糊，像极了一个普通的梦…可是这梦，感觉好熟悉。

这种熟悉，并不是感觉自己亲生经历过。而是感觉这画面，似乎在书里见过。但画风，却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