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我不禁哑然失笑,想来这陈安然,也就比姜玲多几分头脑。
想来倒也是……其实,往往那些大大咧咧,性格爽朗的人,她们心思纯良,说好听一点,叫没有心眼,于人交际也是直来直往。
可说难听一点……像陈安然这样大大咧咧的个性,就是性情率真,根本不善察言观色,别人有心算计,她也不在乎。
因为,那些高深一点的讽刺,她都未必能听的懂。
这女孩也是绝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试着点拨道:“如果第一时间,冲进镇魂塔的人,是龙虎山正一道,他们会尽然有序,脚步闲散吗?”
“嘶,”陈安然想了想:“不,他们要是察觉了端倪,又感觉到了,被你戏耍,那他们一定是气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态!”
“不错,”我试着再问:“当时一眼看下去,能明显看出,走进镇魂塔的人,前排多为道门,可那一群人中,并不全是道家……试想,灵调局和南茅龙虎山的人,倘若同时进入镇魂塔,以刘局对我的担忧来看,他会任凭龙虎山的人,走在前面吗?”
“嘶,”陈安然又是一惊:“想想肯定不会……如果真是那样,灵调局的人,一定会抢在前面,因为刘局第一时间,会想到的,应该是如何接应你,还要避免,你和大部队正面相撞!”
“所以啊……”
我坦然说起:“就凭这两点,我就笃定了,当时并没有危险。想来灵调局已经控制了局势,而纳兰家和武当道门,也是客随主便,他们不会多管闲事…….毕竟此行,纳兰家也许是冲着名望而受邀前来,可武当道门则不然,他们素来与世无争,此番能至上京,必然是为了调停,说和灵调局和龙虎山的冲突…….”
“所以,对于武当而言,他们意不在求取真相,也不曾想要为难于我,所以他们第一时间进入镇魂塔,才没有扩散搜索,否则,我们也很难从纳兰家和武当道门的眼皮下脱身!”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只怕刘局,也曾许诺了纳兰家好处,也对武当动之以情,晓以大义……”
“啧啧啧,”陈安然眨巴着嘴戏谑道:“姜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姜家的人?和姜玲的爷爷一样,成了个攻于算计的老狐狸?”
“没办法,”我浊气一叹,也不否认:“在玄门的是非中,挣扎过,就越发明白,贸然失算,只会累及身边的人……”
这一刻,陈安然也沉默了。
素来没心没肺的陈安然,也算亲眼见证了我和南茅的是非争端。
且不说对错之论,就单凭镇魂塔的事件,完全是飞来横祸,令人始料不及。
一场南茅密集的动乱,要不是刘局力挺,还引纳兰家和武当声援,只怕我早就被南茅抓回龙虎山正法了。
但凡刘局没有偏袒,但凡武当和纳兰家,缺一方势力,都不会给我破局的时间。
玄门这趟浑水,比常人想象中的,更复杂…….
就连身在玄门中的陈安然,以前也不曾想过。
思绪沉默间,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停车场。
下车后,我和陈安然坐电梯直达十七楼。
根据房号,找到了姜老爷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