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着极度的理智……而眼前的尸魃,似乎也是如此。
在他刚才的描述中,我已经听出,从他千年前沉河之后,他就变成了尸魃,并且从未经历过黑白僵煞,和跳尸,飞尸境。
这《练尸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如果真能跨越僵尸的境界,直跃尸魃……如今,一个尸魃,就已经让玄门束手无策,倘若练尸术被复刻。
十个,百个,乃至于千个尸魃现世,那……
“怎么?”饶是看出了我担忧的神色,尸魃笑讽“是联想到了《练尸术》的恐怖之处吗?”
“是,”我坦白说:“练尸术一旦现世,一定会给玄门乃至于阳世,带来无可估量的后果……”
“可玄门都该死,”尸魃毫不隐瞒:“他们个个都该死…..阴山派的血债,他们必须偿还,这事他们千年前,造的孽!”
“可阳世百姓是无辜的,”我厉声咆哮:“难道,你就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仇恨,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你……”
“呵呵,”尸魃笑了,那是一种狂妄不羁,却又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千年前,玄门又是否在意过阴山派是否无辜?他们追杀阴山派的时候,误伤的平民,还少吗?那些阴山派的信徒,有多少,死于自命清高的玄门正统的屠刀下……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这,”我不禁哑然失声,千年前的事,后世已经无法追溯因果。
但从尸魃愤恨千年的怒火来看……我非局中人,难评对与错。
“要救天下人,你只有一次机会,”尸魃突然咆哮道:“那就是用尽你全身的手段,杀了我,只有杀了我,你才能杜绝阴山派的死灰复燃……否则,”他哑然失声,露出了得意的窃笑。
“否则怎么样?”我追问:“你会替阴山派,屠尽天下玄门?”
我不退让的恭维起来:“我不信……我相信,你本性不坏,尸屠平明,祸害阳世的事情,你做不出来!”
“可阴山派的仇,难道不报了?”尸魃不甘道:“即便我肯放下仇恨…..阴山派千年不散,为的不就是找天下玄门,讨个公道吗?就算我不插手,只要我回了阴山派,他们会从我身上,研究出《练尸术》的门道…….或早或晚,这阳世,终究不会太平!”
“可这一切,你忍心吗?”我厉声质问。
“忍心?呵呵,”尸魃笑了:“玄门的过错,难道就该怪责阴山派?总不能因为玄门正统人多,就能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尸魃怒声苛责,但他一字一句,都说的正气凌然。
也许他情绪偏激,可转念一想,我记得后世就有一道难题,与之类似。
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