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瘦小年轻人正藏在福特汽车旁边。
动作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撬车门。
车门忽然被拉开。
“住手!”黄师傅大喝一声。
那偷车贼闻言转头,看到只有黄师傅一个人,非但不跑,跟着从身上掏出一支匕首凶相毕露。
持匕首年轻人年龄并不大,顶多十八九岁,顶着最为流行的中分头。
黄师傅还没上前,这家伙已经持匕首冲过来。
黄师傅微微眯了眯眼,发现这家伙下盘不稳,不像是练过武的样子。
像这种毛头小瘪三,他一个人能打十个,瞅准时机,在对方匕首快接近身体时才不紧不慢侧身闪避。
跟伸脚使绊,顺手横向一推,年轻人立即栽了个狗啃屎。
手中的匕首跟着哐当一声脱手,年轻人虽然没练过,身体素质倒不算差。
一个翻身冲向地上的匕首,刚要抓匕首,脖子半边脸却忽然被一只脚踩住。
年轻人开始挣扎:“哎别踩我脖子。”
黄师傅赶忙紧将脚移开,跟着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踩疼了么?”
年轻人猛地伸手抓匕首,跟着翻身爬起,满身都是尘土。
他自己倒是够呛。
年轻人握着匕首蹦蹦跳跳不知道学的哪门子耍套路,一双眼骨碌转,上下左右打量黄师傅。
似乎在思考如何将黄师傅捅上一匕首。
黄师傅摇摇头:“别看了,你哪也捅不上。”
年轻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你可真能吹!”
说完,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移动脚步,上一次是冲得太猛所以才摔倒。
斜对面,院子后门忽然打开,一个女人正好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回头顺手抄起放在门后的扫帚就准备上前给黄师傅助阵。
黄师傅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忽然往前冲了两步,跟着一个腾身转体回旋踢。
年轻人眼前似乎出现一个黑色的皮鞋底,鞋底不断放大,最终结结实实砸在脸上。
抄扫帚的女人放下拖把,掏出烟点上,颇有兴趣靠着框门看热闹。
年轻人直接被踢飞,跌跌撞撞贴墙才止住步伐。
脑袋瓜儿嗡嗡响,回旋踢借助身体旋转加速,力道猛而实。
黄师傅走到墙边,抓住年轻人的的中分帅发型:“是谁派你来偷车的?”
年轻人脑袋仍然天旋地转,不过倒也光棍:“我们盗门的规矩是接单干活,不打听雇主姓名。”
“盗门?”黄师傅笑了笑,跟着伸出食中两指:“你是哪一辈的?”
“噫,难道你也是我盗门师兄弟?”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年轻人摇头说:“我是真不知道,我只负责执行任务,接任务的是三只手”
黄师傅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年轻人嗡嗡响的脑子慢慢变得清晰,思考了一会:“师兄,要不这样,我将你车偷走,放到百乐门停车场,一会儿你再自己偷回来,我这是头一次接活,可不能搞砸。”
黄师傅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子偷车被人逮住竟然还敢提这要求。
要不是遇到自己,如果是别的人,抓住他要么送巡捕房,要么直接打个半死再送巡捕房。
对于盗门,黄师傅倒也认识那么一两个人,只是这货确实不长眼,什么事不干,偏偏去当小偷。
只有狠揍他一顿才能触及他的内心的恐惧,要让他明白当小偷被人逮住就会挨揍。
还没等他出手,后边的院子里靠门的女人就抡扫帚,劈头盖脸往年轻人身上招呼:“我叫你偷东西!还盗门!”
黄师傅怕被误伤,赶紧退开。
年轻人被打的满地乱滚,嵯峨清最后一棍子砸在年轻人的后脑勺。
年轻人立即昏倒纹丝不动。
这时牟川跟和厨师长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呆。
“你打死人了!”牟川瞪着大眼。
黄师傅上前蹲着检查年轻人呼吸脉搏:“并没死,只是打晕了”
嵯峨清长出了一口气:“吓我一大跳!”
黄师傅让牟川端盆冷水过来,跟着泼在年轻人脸上,冷水一激灵,年轻人眼眨了眨,跟着醒转。
黄师傅抓着年轻人的后领子把人拖进厨房,,牟川跟着拿出一根绳子打算将这货绑上。
绑人其实也是个技术活儿,要么绑手要么绑腿。
牟川没大干过这事儿,手忙脚乱拿绳子将胳膊与身体绑粽子一般。
嵯峨清推开牟川,三两下将年轻人绑的个结实,而且手脚都是单独分绑,中间还有绳子拉在一起。
牟川啧啧称赞:“柴姐,你绑人这一手哪学的?”
嵯峨清黑着脸:”小孩子别瞎打听。”
牟川撇嘴:“别以为我不懂什么叫sm。”
黄师傅一头黑线:“都别嚷嚷。”
说完,从年轻人身上摸出一串开锁工具,小锯条,摄子,锋利的刮胡匕首片,确实是盗门标配。
还掏出一张巡捕房发的居民证,年轻人叫曾强,十九岁,昆山户籍。
黄师傅蹲下,拍拍曾强的脸:“你家里还有谁?”
“家里没人,没爹没妈。”曾强一脸无所谓。
黄师傅笑了笑:“知道你犯的事有多大么,盗窃汽车,杀人未遂,进了巡捕房,能让你坐十年牢。”
曾强瞪着黄师傅:“那就坐牢呗,小爷认栽,牢里有吃有喝,大不了做苦力,等我出来就是有资历的大哥。”
啪黄师傅顺手一记耳光。
听到囯人这种对生活无所谓的话,确实有些生气。
他敢肯定,这家伙可能地真这么想的。
这世道,总有些人小小年纪就会领略人间最深的痛苦。
没人爱他,人生路上也没人教导。
带着某种希望,浪迹江湖。
在恶人和坏人引诱下终将走向歧途。
“这种人留不得。”黄师傅面色严肃:“留着将来一定会成为祸患。”
牟川傻乎乎听得不大明白,嵯峨清秒懂黄师傅的意思。
“找个汽油桶,把人放进去灌上水泥,趁半夜用船载到江里扔下去完活,谁也找不着。”嵯峨清说。
曾强的脸色发白,依旧嘴硬:“当我吓大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