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坐稳了。”高鑫宝答应道,他喝得不算多。
毕竟今天晚上要当新郎倌,喝多了就没意思。
单手转着方向盘,望了一眼后视镜中醉倒的小姑娘。
今夜特别顺利,成功拿下养了快一年的小女生,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
福特车驶入自家院子,停在院门外,拿钥匙下车开大铁门。
拉开大铁门,将车开进院子停车熄火。
正准备下车关院门的时候,后排忽然伸出一只手过来。
正准备拼命挣扎,一个有些尖锐冰凉的贴在脸上。
他知道脸对自己的重要性,懵在当场。
某个部位被按了两三秒,宝哥渐渐失去知觉是。
等他醒来时发现四周黑漆漆,手脚被绑,头上套着袋子,嘴里塞了毛巾,蜷缩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不停的颠簸着。
很快意识到,自己正置身汽车后备箱里。
小姑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瞬间喷涌而出酸腐的味道充满院子里,她睁开眼睛喘口气,吐出来就好多了。
举目四望,自己在陌生的院子里,但宝哥的人和车都不见了。
实在没力气收拾残局,拉车没锁院门,一步步走出停车场。
这时候知道大明星家住址的李洪刚好赶到。
看到熟悉的面孔,小姑娘两一翻,直接歪倒在地。
黄师傅开着老福特车直奔早看好的地方。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芦苇荡。
占地不大的灰色混凝土建筑伫立河道边的荒地中。
这是一座由于规划失误而废弃的军事堡垒里。
如同坟包一样,一条空荡荡的公路上被野草覆盖。
黄师傅打开大灯径直把车开进堡垒里面,时值夏季,蚊虫滋生。
堡垒里一片漆黑,雪亮的灯光划破黑暗,黄师傅停车熄火,打开后备箱,把高鑫宝拎出来,拖着往里走。
军事堡垒下层建筑挺复杂,连续转过两道门,出现一条隐蔽巷道。
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黄师傅将高鑫宝拖到尽头这间原本用作弹药库黑房子里。
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出来关门,锁死铁门,走人。
高鑫宝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对方自始至终没吭一声,如果是寻常绑架,不露脸没有问题。
但总得有让自己给赎金的机会吧?
如果是仇人,在上海滩灰白两道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对方大张旗鼓将自己弄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就算要杀人泄愤,也得先抢自己的钱好不好?
一时半会根本摸不清楚路数。
有些责怪黄师傅为什么不先要钱哩
随着铁门吱呀一声关闭,一切陷入死寂,宝哥调整呼吸是。
因为他的脑袋上罩着袋子,嘴里塞着毛巾,所以呼吸困难。
也不知道这房子有没有窗子,可别是想要让自己补憋死。
慢慢调气息匀,他终于挣脱头上的袋子。
四周依然是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这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纯黑。
黑色也分等级,眼前这种黑,毫无光亮的黑,让人绝望的黑。
手脚都被绑,用的是结实的麻绳,平时腰带上总别一把折叠小刀。
但是今天刀不在,绑的太结实,嘴里不但塞了毛巾还缠了一圈布带,用舌头根本顶不出来。
一切都显示出下手的人很是专业。
宝哥并没有立即展开自救,根本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来。
等了很久之后,这才开始挣扎着在黑暗中摸索。
如预料中摸到管道跟水泥棱角,立即用棱角边缘磨麻绳。
也不知道磨了多久,也许半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早已失去时间感。
终于将麻绳磨断。
这一瞬间,宝哥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顾不得手腕伤痕累累,急忙解开绳脚的麻绳。
撕开嘴上的布带,拽出毛巾,大口大口喘气。
空气中有一种水泥的味儿。
摸索身上,钱包手机火柴香烟车钥匙折叠刀全被搜走。
在黑暗中摸索,这间黑屋大约十个平方,只有一扇铁门,敲击声音沉闷。
根本无人回答。
仔细回忆过来时的路况,再结合现在的情况。
高鑫宝立即分析出这里是座军事堡垒的地下室,是平时根本没人会来的地方。
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
没有饮水,没有食物,这就是活活饿死啊。
宝哥忽然感觉喉咙有种焦灼感,胃里也有似乎空空。
开始后悔晚上吃饭时只顾着灌小姑娘酒,忘了最后上的那盆蛋炒饭没有扒拉几筷子。
作为名星,喝酒结束时一般不吃饭。
不得不为自己的好面子买单。
当即,发誓如果能活着出去,以后喝再多的酒也必定要吃两碗饭。
全黑的室内失去时间空间感,没有视觉。
听觉的存在让他感知自己还活着。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也许是一辈子。
没过多久,这位就开始反醒自己的人生。
饥渴难耐,自己的尿了也不能浪费。
宝哥失联,但是根本没人着急。
他这样的大明星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常事儿。
失联的可能性很多,也许是跟某个名媛外出避暑,也有可能跟某个小姑娘浪漫谈爱情,甚至只是在哪个红颜知己处玩琴棋书画。
黄师傅要对付的是道场的鬼子浪人,而高鑫宝跟道场的鬼子浪人关系匪浅。
调查处特工们要不是看在他跟南京的那光头是同门师兄弟,早就将高鑫宝投了黄浦江喂王八。
直接对鬼子浪人动手,后果难料。
找一个中间人动手最为理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