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隐藏身份是特高组特工训练方式之一。
没有化装成什么职业的说法,教官说你是屠夫,你就要去屠宰场干十天半个月。
让你厨师,你就至少要学会做八大菜系中的至少四大菜系大多数的菜。
教官说你是码头工人,那就到码头扛半个月麻袋晒得更码头工人一样。
做个记者就得在报纸上连续干刊文章。
简单来说,让你扮谁你就是谁,而不是像谁。
特高组脱胎于鬼子特高组没错,但是鬼子占北三省后。
训练改由日耳曼教官执行,这才有海外组成立的机会。
为了蒙蔽侵略者,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宪兵一团特高组甚至并没有对外改名字。
党务调查科除了几位核心高层外,甚至没有人知道特高组训练方式。
黄海波很喜欢日耳曼人的严谨,但却不喜欢他们的狂热,国难当头,他更不喜欢高卢雄鸡夜夜笙歌。
特工主要工作并不是杀戮,而是布局达成行动目标。
教官说过,无声无息无痕迹才特工真正的手段。
临时搞个计划、准备仓促临时行动,是党务调查科行动队弱鸡们干的事儿。
所以,他接了行动队杀鬼子特工的活儿。
这一回办完事,没有专业的心理辅导。
老特工只能自己想办法,考虑如何多弄几个菜出来,以忘却他这两天干过的事儿
让张敏收拾厨房,老特务说出去转转。
按衣袋里的启事上留的地址,走进河边旅社河对面的两间店铺之间黑暗的小巷子。
敲响门后,发现掌着灯来开门的竟然是女中的那还得上漂亮的老师。
说自己准备租下房子。
苏清原本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直接离开,没想到放学后竟然看到有人揭了启事。
赶紧将房子与老特务做了交接。
老特务站在楼顶,看着苏青上了河边的小船,好一会儿才从屋顶溜到二楼房间。
房间收拾得挺干净。
明天买两床棉被,再置些日常用品,算是在昆山有了自己的窝。
特工有安全屋,狡兔有三窟。
到棺财铺买了两大袋东西后回到东方饭店。
跟在张敏身后关门回家,老洗澡,睡觉一夜无事。
东方发白。
天格外高,芦苇丛格外的绿,带着片片白花。
清晨的阳光让江南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生机勃勃狗作者别啰嗦
呃,好吧天高云淡。
好大一片坟地。
疏疏落落的几条野狗在游荡。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在坟地间培新土。
片片烧成灰的冥纸,伴随着仍然在燃烧冥纸堆上空火焰,被热浪带起飞向半空。
晨风拂过,远离正在坟边流泪铲土的男人,零落地四处飘荡,掠过早已茂盛的树林,仍然飞舞着滑过小河,最终无力跌进河边芦苇丛。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铁铲,坐在坟包对面,胡子拉碴有些苍白的脸。
静静地看着线香一闪一来往下移动。
一片被晨风刮起的冥纸飘落在脚边,顺手拾起来,用满是泥土的大手将冥纸折成一个纸鹤模样,准确地丢进火堆。
顺手在旁边包里掏出一包烟,在烟盒屁股上轻敲,抖出一根弹进嘴里叼稳。
再捡起另一片冥纸,凑在火堆中点燃,将烟点燃。
跟着,鼻孔冒出两股青烟,一阵呛人的烟香飘散在晨风中。
“欣欣,我真的好累,累得不行,他们都在逼我”老特工再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的墓碑,抹了一把眼泪。
“我一定要你爷爷,亲自把你抬进祖坟!”老特务看着面前被野狗趴过的坟包很不满意。
因为旁边就是刘志强这一支的祖坟,已经算是气派豪华,要进就进刘家老祖坟。
“你放心,刘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想欺侮咱爹都不好使!”说完提起旁边的酒罐往嘴里倒了一口。
“这回我哪也不去,国难当头,我没办法为你报仇,你没做完的事,我接着为你做”又灌一口酒,又抹了一把泪。
“我把你接头暗号画在城隍庙墙上,要是他们不找上门来,这事就怪不得我”老特务思维混乱:“我又杀了十一个小鬼子,我杀他一个就少一个,一个个用手术刀将他们脖子划开,现在身上好像还有血腥味”
“小鬼子国力强盛,光靠杀是打不过他们的,我会好好爱惜自己,我不是怕死,也不是能力不行,我是想完成你理想,你信不?”
“我先开饭店,再降丝绸编织成本,将小鬼子阴谋压下去,沙逊那老狗想控制民国经济把法币体系换成犹太币,还想在北三省、上海建国,你就看着我把他们全扫进垃圾堆!”老特务豪气顿生。
跟着泄气:“当然了,我一个人肯不行,你说你们组织行,什么都依你”
“你妹子挺漂亮的…嘿嘿嘿”老特务声音有些沙哑,低笑出声。
笑声过后,老特务又沉默好一会,继续:“等她满二十岁没意中人又嫁不出去,你要是不介意,我向咱爹提亲”
老特务此时心理极不正常
从天不亮到坟地,一直叨咕到日上三竿
酒得喝多了,直接睡在坟地里
上海。
外白渡桥,倭人驻沪领事馆。
石射猪太郞心情很不好。
面色阴沉看着大班桌对面三位身着便服站得标枪般的鬼子:“十余帝国精英玉碎,难道你们就调查不出一点头绪?”
武藏鞠躬:“大使阁下,初步判断白井医生并无杀人动机。”
猪太郞点头:“不错,武藏君你的回答很专业,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回国去警视厅当个侦探?”
武藏脸胀得通红:“抱歉,对方的手段异常高明,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宪兵团海外组成员的。
“猜测?要不去门口外边找个中囯人算命先生算算?”猪太郞忽然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跟着咆哮:“证据呢?”
“没有。”
“八嗄!”猪太郎顺手抄起面前的水杯,砸向武藏胸口。
“嗨,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有此判断,我们跟调查科行动队的人交手多次,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