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坐在地上,听她爹这样说,登时抽泣声更大了些,小脑袋也认可的使劲儿点着。
郑氏本来让丈夫说的气消了些,见她这样登时怒气又生,使劲儿拧了身边人胳膊一把,不解气的斥责:“都是你宠的!看看她这样!是,她是道理都懂,可是懂了之后,不还是任性而为?!就是你们这样喜欢和稀泥的人纵的!”
“轻点儿!轻点儿!”盛向浔被拧的生疼,呲牙咧嘴的快要跳脚了,“不是,到底为啥啊,你这么生气?”
他这会儿都替小闺女委屈了,一边揉着被拧红的胳膊,一边儿嘀咕:“凡事都讲究个名义,你就是罚她,也得有正当理由不是。”
郑氏本来看他疼的眼睛发红,心里有些柔软,可见他话里话外透着浑然不觉,登时气笑了:“盛三爷,翰林大老爷,您闺女今儿在永舒茶楼外做了什么,您不清楚啊?”
“啊?你就说这个啊!”盛向浔还琢磨小家伙儿又怎么惹娘子生气了,不成想竟是因为这事儿,不觉有些纳闷儿,“小家伙儿今儿立了功呢!”
他说着,将一边儿的圈椅拽了过来,刚晃着手要说,看见屋里屋外站着的丫鬟,挥挥手:“都出去吧!我跟你们夫人说会儿话!”
被夫人提前叮嘱不许说话、不许动弹、不许护着三小姐的丫鬟们闻言,犹豫的看向夫人。
郑氏随意的抬抬下颌。
众丫鬟这才舒了口气,忙行礼道是,皆垂着头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
其间盛苑还很贴心的挪挪屁股,给人家让路。
见她还有心思这样,郑氏就晓得这家伙又是在装,佯作不满的哼了一声。
果不其然,哼声一出,盛苑又开始认真的抹眼睛了。
“蒽姐儿回来了吧?怎么样?今儿受了气,偏偏又没让她发出来,没憋着吧?”盛向浔想起最委屈的大闺女,登时坐不住了。
“没事儿,你们去顺天府衙的时候,郑家三娘就帮忙把她送回来了。”说起大女儿,郑氏表情松缓许多,“她气性虽不小,却没大事,只是下颌上长了两颗红痘,大夫过来看过,说没大事儿,就是心火太旺,给开了下火的方子,只说吃两副就可。”
“那就好、那就好!”盛向浔松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又紧张的问,“孩子心情可好?没有压力吧?不会想不开吧?她这会儿在自己院儿呢?我看看她去!”
“她申时便睡下了,大夫给了凝神安睡的药香,说是一觉睡到明儿天亮才好呢。你莫要打搅了!”
郑氏想到大闺女今儿遇上的事儿,也是后怕不已,恨恨道:“云家算盘打的真溜!以为此举一石二鸟,让我蒽姐儿嫁到他家去?真是想的美!我就是养她一辈子,也不让她入那没有规矩的窝子!”
“哼!还一石二鸟?”盛向浔也跟着唾骂,“惹到爷的闺女,爷叫他鸡飞蛋打!”
这样说着,两口子研究起怎么把云家女嫁给皇孙的事儿搅黄!
对于野心家最难受的事儿,就是他们看着高位而不可得。
他俩说着热闹,坐在地上的盛苑却有些傻眼。
哭累了的她,一会儿看看爹,一会儿看看娘,发现他们好像把她给忘了。
长长的抽噎了一次,盛苑觉得地上有些凉,干脆自己按着地面爬起来,转着脑袋找了个凳子坐。
她这才坐好,气还没喘匀,就发现爹娘一起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