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盛苑可真损啊!
鸿安大长公主拿自己的过去比拟昭德公主的现在,她就拿更早更久远的北魏女婴皇帝比拟鸿安大长公主。
这要是让鸿安大长公主听见,只怕又要气晕了。
不过还别说,真要论起来,单从都是从襁褓之时遭遇变化来看,还真是盛苑的比喻更恰当哩。
“人嘛,总是喜欢想假设一下的,若是自己当时没有那样选择,也许……”
舒氏帮着找补的话没说完,盛苑就笑出了声:“选择?前陈托孤之时,鸿安大长公主她还是个婴孩儿呢!就是给她选择,她听得懂吗?她说得出吗?她能做主吗?”
“若说选择……”盛苑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同情鸿安大长公主的舒氏,“若是嫂子有前后眼,或者重回到了未出阁的时候,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大哥不?!”
“???”舒氏闻之一怔,旋即涨红了脸,不满地叱责,“苑姐儿,你这话是怎说地?!”
盛苑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她:“这不就是假设吗?嫂子怎地还急了?怎么,现今连‘假设’都有门槛了?嫂子你可以假设,鸿安大长公主也能想着假设,偏偏就我不能假设?”
说着话,她不怀好意地滴溜溜瞅着舒氏的眼眸不放,直把对方看得快要炸了,才摇着头说:“哼,就凭嫂子你这反应,不用说,我都清楚,真要有个选择,你未必会选我大哥!
毕竟我大哥这人不知情不知趣,不重床笫重书桌,一味追求自我成就,说是目无其他许是夸张,但是忙碌起来却也是要忘却一切外物的。
这样一个缺点很多、优点也不少的人……若是看脸的话,许是叫人又爱又恨,可若是过了看脸的时候,只怕恨大过于爱了吧?!”
“你!你你你,你不要乱说,哪里有这么多假若!”舒氏不知是不是让盛苑说中了想法,脑袋一时空白不说,就连说出的话也不大稳了。
“苑姐儿,为兄却不知,在自己亲妹妹的眼里,竟然这样的差劲儿!”
盛昕忽然传来的话,瞬间就解救了无措的舒氏。
瞧着忽然出现的丈夫,舒氏顾不得仪态,顿时跑到盛昕身后,委屈的看着盛苑,小声抱怨说:“苑姐儿怎好这样编排嫂子?”
盛昕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虚点着毫不理亏的盛苑:“想要戏弄人,自去朝堂就是,何苦欺负后宅妇人哩?胜之不武啊!”
“好吧好吧好吧,我胜之不武!那我找胜之极武的人去,不打扰你们了哦!”盛苑朝她哥做了个怪脸,扭头带着小遥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你这丫头,到了国公府忍着点儿!别给人家房子掀了!”盛昕没追过去,只是敲着折扇扬声叮嘱。
盛苑听了,也没回首,只是挥挥胳膊算作回答。
“这丫头!”盛昕好笑地摇了摇头,待小妹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蓦地收了笑容,认真地看着舒氏,提醒,“苑姐儿不是口误遮拦之人,更不会轻易下自家人的面子,若是她说的话让你感到不适,那就是在提点你……”
舒氏闻声,不由感到一惊,刚想与之辩解,却见盛昕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不用和我解说,我只是劝你,别想立功不成反惹了人眼!苑姐儿可不是没脾气的主儿,真要让她翻了脸,你就知她好不好相与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这个夫君不曾提醒过你!”
言罢,他甩甩袖子,自顾自走远了。
徒留舒氏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皇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