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嬷嬷露出恍然表情,再次换了话题:“之前某和府君对接接头之地,府君言语躲闪不肯准定,眼下老妪自来,不知可有准话?”
“嬷嬷莫要气恼,夫君之所以不肯轻易固定地点,只是怕走了风声。”
“怎么?府君和夫人对咱们竟还存疑?”
“嬷嬷当知,吾和夫君当初投靠的乃是两位公主,自然对您毫无保留;只是而今海岛之上能作主的可不止您一个,咱们对朗氏夫人不了解,怎可能将卿家性命托于其手?”
“所以呢?现在可与老妪说了?”
“嬷嬷,夫君对京都来的盛巡抚多有顾虑,故而他不敢将起事之地放在主城,只取何府的园子作了存取武器之所,真正的汇合地就在靠近驻军地的那片树林。”
“驻军地?”稚嬷嬷眼眸微缩,探究的看向葛清语。
“就是那里。”葛清语领着稚嬷嬷上了马车,将画好的地形图推给她看,“此地虽然靠近驻军之所,却更近大涵山,若是转个弯,就是通往最近码头的小路,虽说地形崎岖了些,却也算是天然的掩体,尤其适合夜间行动。”
“接着说。”
“咱们选取此地不仅是截取灯下黑之意,更因泽州守将已无进取之心,只想平安告老,故而他们虽然毗邻大涵山,但是,只要山上的人不在附近生事,他们就对山上人置之不理,长此以往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因此上,驻军对这附近守备不严。”
“你可知咱们今日不只是要造成海盗猖狂的假象?”
稚嬷嬷也不评判洛不言安排的怎样,只是说:“泽州府的百姓迟早都是公主的子民,咱们不急于此时将他们带到山上海岛;
至于说让远在京都的皇帝知晓咱们公主府守备南地的能力,也无需急于一时,总有他妥协的时候;
更不要说那商队购买的粮食虽多,也没有多到了让咱们大动干戈的地步。
之前跟府君和夫人说的各样缘由,不过是怕行事不密,影响了大事。”
“嬷嬷无需考验咱们,之前郎夫人的属下有来传话,听其意是想以盛巡抚为质……其间缘由怎样,原不是夫君和吾这些属下要细究的,主公有令、吾等从之就是!”
“好一个‘主公有令,吾等从之’!”稚嬷嬷赞许的高喝一声,而后接着询问,“所以,盛文臻这厮可在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