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那帮大老爷们,连良知都能放到秤上称,这种于己无利的差事,肯定要牢牢钉在户部名上。
只不知,盛侍郎会不会再度遇袭。
杨温农的忧虑只出现了片刻,就缓缓消散了。
捡软柿子捏的偏好,就连匪徒也不能免俗,以他这个同僚的做派,若是让她遇到这群莫名攻击他、囚禁他、却又不见他的劫匪打劫,只怕较劫匪还要兴奋快乐。
“不过还是不要遇上这群莫名其妙的匪徒为好。”杨温农一边摩挲着寻找附近的小石头,一边忧虑的想,“也不知泽州府的百姓怎样了,此番洪涝过后,那里当是急需粮食和朝廷的安抚。”
想到粮食,杨温农自然而然先搞自己筹集的十几艘船的口粮,登时痛惜不已:“多好的粮食啊!那可都是新粮!这落入江中,只怕糟践不少,恐多不能食用了啊!”
朝中能够用来调度的粮食本就有限,他带去的那些粮食是调用了齐州的粮税,若盛侍郎前来,粮食从那儿出呢?
杨温农仔细想了想,仍旧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国库那边儿,安老抠是舍不得多出的,毕竟户部拿着一口袋钱是不假,可底下嗷嗷待哺争抢着要拨款的嘴巴却多不胜数,安老抠必要留出足够应对各样紧急情况的存粮……可大楚其他地方才上缴清楚各样税收,眼下也无余粮。”
“除非盛侍郎从海外购粮?”杨温农想到这儿,忽然觉着自己有些愧对这个名字。
“若能回到京都,朝廷予我优容的话,我自请去大司农手底下做事儿也不错,若是能培育出好的粮种,能让百姓饱腹,也没白当一回官员。”苦中作乐的杨温农用食指摸着略有些锋利的石头,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上一条凹痕,使劲儿的磨出一条浅浅的痕印。
这里整天幽暗,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按着直觉时不时划出一条凹痕记录时间,他才有自己还活着的真切感,才能撑下去。
“咯吱~~”
嗯?!又到了每日送饭的时间?杨温农循声看了过去,虽然明知对方不会理睬他,可能看见光亮,也是好事儿哩。
“把他给带出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