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一声不大熟练的阿戎语,在箭雨和刀光中猛然响起。
登时就引得混乱之中、疲于应对偷袭的阿戎士兵的注意。
他们条件反射的朝着喊声出现的方向看去!
很快,二十余只成年野猪,带着倔犟和愤怒,暴躁地扬着黄沙飞驰而来!
“跑!快跑!”
没少和野猪打交道的阿戎士兵深知这个物种的可怕。
当即顾不得再和大楚士兵金戈相接,当即调转缰绳,打算拍马逃离。
匆匆逃离间,阿戎士兵全然没有发现,那群人数不多、坚持偷袭的大楚士兵,早已悄悄撤出。
“小侯爷、韩副将,哈苦伐那边儿的口子已经打开了!”
成栋之前得了安屿的嘱托,特意在远处盯着,直到目送哈苦伐惊慌失措、散发赤足的狼狈逃走,这才前来复命。
“还有几个跑出去的?”安屿拿着单筒望远镜,满意的看着那群阿戎士兵在野猪的追逐下,精准的冲进他们刚刚布好的雷区。
“轰隆隆!”一阵翻腾而出的火力轰鸣声,在不远处炸响。
“哈哈哈!”眼瞅着阿戎士兵有一个算一个,悉数从马上炸翻,安屿乐得直拍成栋肩膀,“这才是火器的功用啊!”
“小侯爷,这一仗直接把您这一个多月上山入林寻来的野猪都消耗殆尽了!”成栋见他要得意忘形,立刻按盛苑的吩咐给他泼冷水,“而且据吾所知,城里的火药弹几乎都用光了……此战虽胜,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安屿想起了几十里外的守平城,那里好像还有一支精锐呢!
抹了把脸,安屿打算回城去寻盛苑。
当然,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不远处的韩副将:“那群野猪能找的都找找,哪怕提回来犒赏将士亦是好的。定不能留给阿戎的人做物资。”
“小侯爷真是个过日子人!”韩副将举起手指赞赏。
……
“小王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听先生的劝诫,也不至于曲部亲信悉数折损!而今,悔之晚矣!”哈苦伐惊魂不定的回到守平城,第一时间去见了其父哈意箴去岁收的军师。
说起来,这位先生其实是他最先见到的,若不是他当初嫌弃对方面嫩、又只是个行商,也不至于叫他父汗捡了便宜。
这次攻打守安城前,这位先生还特意寻他,话里话外都让他不要擅自行事。
奈何他当时立功心切,以至于对这位先生的劝诫不以为然,权当了耳旁风。
而今这般落魄归来,莫说是哈哥他跟哈莫乞了,就是他父汗也要瞧不起他了。
“王爷何至于说此低落之语?”被他喊做先生的人,温和的抬眸看向他,“眼下王爷当进衙署求见大可汗……大楚中原常说,长辈怜幼儿,实则,家中长辈不过是偏心弱小罢了!”
军师几乎明示的话,让哈苦伐眼眸一亮。
待对方兴冲冲往外走,军师这才昂起头,看向窗外摇曳的花枝。
阳光照射下,他那张五官更近西域的脸,愈发精致好看。
此时此刻,若盛苑和安屿见到他,定然会大声惊呼:“晟哥儿,怎么是你?!”